看着方旭带着那群门生走了,只有神像面前供桌上的香烛还在静静燃着。
神殿里静了片刻,织梦抓抓头发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哪呀?”难道还能再回去幻花宫吗?这也太玄幻了。
逐安回道:“在这里待着也不行,幻花宫也不能再回去了,先找个地方给飞白疗伤吧。”
容怜懒洋洋地靠在一旁整理衣袖,闻言抬头说:“不如去我那吧。”
“啊?青城离这里也很远啊!”
容怜走了过来,摇摇头说:“不是,我来湖城的时候盘下了一间小院,还没好好住几天,就被带去幻花宫了。现在用来养伤倒是不错。”
这样无疑是解决了眼前一个大问题,逐安温言谢过:“如此甚好,那就叨扰了!”
疏花也认真道了谢,声调还是那样冷冷清清。
“走吧。”
逐安背起了慕飞白,准备跟着容怜走,织梦却回头望了望水神的神像,迟疑了片刻,她说:“那个……我们把这尊水神弄坏了,就这么跑了会不会不太好?明天那些僧人看到肯定要被吓坏了!”
逐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后背一片狼藉的神像,“啊,说的也是,考虑不周了。”
“要不留下点钱做赔偿?”织梦跺了跺脚,“哎呀,刚刚也没叫方旭他们留点钱下来!”
“我有。”
疏花伸手在口袋里找了找,拿出了一个小钱袋准备往神像面前的供桌上放,织梦跑过来又把她手按回去了,“不行,你别给!你之前就给了我,现在又给他们,亏死了!”
“……”
容怜笑起来,“走吧,明天我叫人来修,然后去找那些世家门派讨回来,这样不亏了吧。”
织梦这才觉得妥当,几个人悄悄出了神殿的门,却见到寺庙的大门上了锁。
“咦?他们刚刚怎么出去的?翻墙么?”织梦看着那锁的好好的门,又看看了旁边的围墙。
“开了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好像是有点不妥。那我们……”把从里面反锁的院门打开,想必明天僧人们都会觉得寺院是遭贼了。
几个人走到了墙角处,施展轻功往上一跃,稳稳地跳上了墙头,容怜站在高墙上挑挑眉,低声道:“话说,我为什么觉得跟你们一起的时候老是需要跳来跳去?”
织梦站在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们是大侠啊!大侠都是这么飞檐走壁的!”
“简直闻所未闻。”
○
趁着夜色,很快就到了容怜的小院。
织梦自从知道容怜是青城山庄的主人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之后,总对他的家业格外憧憬,本来以为这里也会有很多奴仆在,结果只有一个老仆在守门。
那座小院不算大,只有几间很干净的房屋还有一个大院子,种着一棵很大的花树,看着干净又朴实,独立的小院也很安静,的确适合养伤。
逐安把慕飞白放在床上,又给他号了一次脉,找来了药给他处理伤口。
等他处理完,一直静静看着的疏花站在一旁问道:“为何不醒?”
他们一路走来,慕飞白几乎都没有醒来过,要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尚在,疏花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英年早逝了,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心如刀绞。
“伤口很深是其中一原因,还有,当时你们不是说孟子坤下了迷药么,其实那毒很浅随便运会周身之气就可以排出,但飞白尚未御气抗毒,暂时是醒不过来了。”
疏花目光一颤,淡声说:“那该如何?”
逐安沉吟片刻,眉头皱了起来,“其实这不是什么严重的毒,他的剑伤才更加棘手,他的伤势很重,剑身贯穿身体,普通药物已经无用,胸膛破损,经脉受损周身行血不畅,需要一味特别的药方可修补。”
疏花站了起来,就要出门,“什么?我去找。”
逐安赶紧拉回她,耐心解释道:“别急,听我说完,这药说是药但也不是药,准确说来是一种蛊,名唤上邪,用当地的话来讲却是神赐的圣药,产于南国,可以用来修补经脉,生肌活血。飞白的伤需要用到此蛊才能治好。”
“上邪?”疏花沉吟片刻,“我走一趟。”
“这蛊难寻,模样如何我也不知,我不善蛊毒只是略有耳闻,你去的话恐怕也毫无头绪,我先给你留下药方吧。”
“这……”
织梦安抚地拍了拍疏花的肩,“别着急,逐安的意思是他替你走一趟。”
逐安点点头,温言道:“正是,不如我去更好些,我留下药方,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照顾飞白了。我会尽快回来。”
“哥哥……我呢?”织梦见他只说了自己,赶紧拽着逐安的衣角,望着他。
“你么……”逐安故意停了下来,回视她的目光,“不要……”
“不行!”织梦一口就否决了,逐安居然不要带上她!不可以这样,她肯定能帮上忙的!
逐安笑了起来这才说完他剩下的半句话:“不要去看看南国么?”
织梦愣了愣,原来不是要抛下她啊,太好了!她赶紧点点头,“要呢要呢!”
几人商量了片刻,这里的生意是做不成了,容怜也准备回青城去了。慕飞白伤得太重不方便长途奔波,容怜把院子让给了他休养。不管是自愿还是最合适的缘故,疏花留在了幻花湖城照顾他,织梦跟逐安准备动身到南国去。
几人修整了一天,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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