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剩下的人里没一个人出声怒骂此举,甚至还往那人逃跑的方向靠了靠,挡住歹人追击的路,像是为了掩护他逃跑。
莫不是逃跑的那人是个什么重要的人物?
领头的人拔刀大声怒斥着歹匪,“大胆!你们是什么人!”
见状歹匪也没派人去追更不开口回答,似乎对跑了一个并不在意,只是迅速包围了车队,手里多了几支熊熊燃烧的火把。
也许是距离没拉开被误会了什么,那群歹人竟连带着一起攻击了围观的两人。
看着那群大白天仍手持火把凶神恶煞的歹人分了几人迅速围过来,简直是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被殃及了。
“啧。”
慕飞白兴奋地挑挑眉,他受伤后这两个月真是憋坏了,又不敢忤逆了疏花静养的意思,剑都摸得很少,现在可巧,正好拿这群大白天作恶的歹人练练手。
慕飞白伸手就摸上了腰侧的燕回剑,不过……一直注视着车队那边情况的疏花,手间一动,只见银光一闪,慕飞白刚要拔出的剑被一条银白的鞭子缠住剑柄压了回去。
“不可。”
慕飞白:“……”
疏花亮了拂雪鞭,两三下就解决了面前几个歹人,慕飞白简直没眼看,捂着脸退到了一旁,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被疏花护在身后保护,真是……
他不免怨念几分。
这传出去,不说别人,单是他那位性子活泼最爱玩笑的阿娘都能笑死他。
不过……疏花在保护他哎。
保护他是因为关心他吧?
呀,这么一想倒叫人有几分不好意思。
疏花没察觉到慕飞白忽上忽下的心情,反而是对这队被袭车马的身份生出了几分探究,因为方才交手之间,疏花察觉到这群歹人的武功算不上多高,与其说是厉害不如说是很规矩,像是长久统一训练的结果,再结合外貌而言,符合的只能是……匈奴士兵。
这还是在朝月国境内,能让匈奴士兵冒险潜入埋伏的绝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商队百姓,再看这一辆辆马车上盖着篷布押送东西的外形,不难顺藤摸瓜猜出,这是坞城负责押送粮草的车队,那方才果断遁走的人应该是到坞城军营里求助去了。
若是为了伤人,肯定不会留下任何漏网之鱼逃走,既然根本没派人去追,那这群匈奴士兵的目的就只可能是这些要送到坞城军营里的粮草,这样也就能解释得通,这群匈奴士兵为何白日也手持火把。
他们想烧毁这批粮草。
迅速想通其中关键,疏花飞身往被困车队赶,心情飘忽不定的慕飞白赶紧跟在她身后,路过被疏花打倒在地上的几个匈奴兵时,还伸脚踩上一脚。
疏花不认识领头的押粮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押粮官看到她竟然神色一松,高兴了几分,甚至对着她大喊了一声:“织梦姑娘!”
“……”
“织梦?你认识织梦?”看了眼疏花,慕飞白赶紧开口询问:“你认识织梦?”
这回轮到那押粮官诧异了,迟疑着回道:“……这位不就是织梦姑娘么?”
慕飞白哑然失笑,看来确实是认识,把面容相似的疏花跟织梦搞混了。
不过,形势危急,也不是闲聊的时候,知道了这群人认识织梦,尽快解决眼下的事,跟着他们自然就能找到织梦跟逐安。
匈奴士兵见他们两人突然掺和进来,避免节外生枝,也不再多做纠缠,直接跑动起来,将手中的火把瞄准粮车往着人群空隙里抛进去,想直接引发大火烧掉粮车。
毕竟,这玩意可是一点就着啊!
“快拦下来!”押粮官边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打落掉面前的火把,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眼睛瞪得通红布满血丝,心脏瞬间绷紧了,这下完了!
站在一旁戒备的士兵们赶紧七手八脚地扑过去去拦,然而眼看就要赶不及。
疏花挥手抖动长鞭,拂雪鞭如蛇一样窜了出去,带起一串冰雪似的蓝色荧光,直接在半空打落了好几支火把,咚咚全砸在了地上,又是反手一捞,扔过来的火把全都被击落。
好几支掉在地上仍在燃烧,慕飞白又迅速接了一剑,靠着剑气直接扑灭了犹自燃烧的火把。
“老天……”押粮官只觉得脚软,扶着身旁的马匹才能站立,差一点啊,差一点就全烧了!
那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谢罪的!
陡然间响起一声哨声,像是有人传达了什么命令,匈奴士兵脸色突变,骚动起来,开始亮出武器攻击起押送的士兵们。
没了火源,方才束手束脚的朝月国士兵们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回击匈奴兵,他们的任务就是以保护粮草为主,所以不管路上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他们都不会追击太远,也不敢离开粮草片刻,全都紧紧护在马车前。
两边打的不可开交,混乱中,疏花忽然听见有人拉动弓弦的声音,可是视线里的匈奴士兵并没有任何人手持弓箭……
有人在暗处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