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忧心忡忡地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二狗,现在可如何是好?
花奈神色淡淡的,扔了把明晃晃的刀在她脚边,哐当一声。
“动手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师傅……”织梦脸色惨白,为难的看着花奈。
花奈不为所动,仍是冷漠地看着她,“你是要为师帮你?还是要为师亲自动手?”
织梦哀求起来,“师傅,师傅……他,他不是有意闯进来的,你瞧,他不过才比我大一点,什么都不懂的,又是我平日里的玩伴,只要我同他说一说,他回去肯定也不会乱说的!”
“我说过的,幻花宫的秘密绝不能让外人知晓,你如何能保证他不会出去乱说?”
“我……我可以保证的,师傅,我能保证的,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会多嘴到处乱说的!”
花奈冷笑一声,眸子里只有厚厚的坚冰,“你拿什么保证?这么替他求情?那好,你把他舌头割下来,我就放他回去。”
织梦差点急出眼泪,想着没了舌头的二狗以后只能张牙舞爪地对着她瞎比划,她就觉得于心不忍。
都是因为来寻她,因为她的原因,二狗的舌头就要被割掉了。
叫她以后怎么再心安理得地对面二狗?
二狗的娘还给过她馍馍吃,肯定会对她特别失望,指不定会讨厌她,骂她是个害人精……
再说了,就因为不小心闯进石宫里来,就要他的命,要割了他的舌头,这样未免也太过残忍!
难道真的就能随随便便剥夺他人的生死吗?
织梦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到。
她扑通一声跪下了,眼眶红红的,有些可怜。
“师傅……求你了。”
花奈冷眼看着她,显得有些高高在上,冷漠无情,太多的仇恨已经吞噬掉了她的心,她的心空无一物而后坠入深渊。
她看不见她的眼泪与痛苦,也体会不到这样的心情。
不再同她废话,花奈走过去捡起了她脚边的尖刀。
织梦扑过去抓住了她的衣袖,继续哀求道:“师傅,求你了!”
看到她这样低声下气地维护着旁人,花奈有些恼怒。
她冷着脸挥手打掉了织梦的手。
转身朝着地上的二狗走去,站定后她抬了抬手,指尖像是飘起了若有似无的花瓣,诡异地替代了她的手,把地上的二狗给提了起来。
轻松地一把掐住二狗的脸颊,手下用力,强迫着他被动的张开了嘴巴,另一只手捏起尖刀,对准了二狗的舌头。
这个可怜的小子,在昏迷中就要丢掉自己的舌头了。
眼看着那一刀就要落下,织梦失声尖叫起来。
哐当一声,花奈手里的刀子忽然飞了出去。
她错愕地看着织梦。
刚刚那一瞬,心急如焚的织梦竟从地上扑过来隔空打了她一掌。
那一掌干脆又漂亮,甚至带着一点不甚明显的杀气。
许是织梦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会产生杀念,这对她而言,完全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隔空的一掌击中花奈的手臂,打掉了她手里的刀子。
这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打出来的一掌么?
花奈心情有些复杂。
织梦刚刚的爆发太过急促,让她也有些糊里糊涂的,心里一急,本想扑过去阻止,再看时师傅已经扔了刀子。
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师傅是吓唬她的。
她天真地以为是花奈自己放弃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趁着师傅没再有其他动作,织梦费劲拖着二狗赶紧往墙外扔。
实在是太重了,她累得大喘气,只得狠狠拍了拍二狗的脸,妄图叫醒他。
师傅呢?
织梦担心地回头一望,花奈却已经背过身,沉默地走进了石宫里。
那座巨大的石宫像是静默的坟墓,弥漫起一种压抑的落寞。
○
一连好几天,在花奈严密的监视下,织梦都没能再溜出去。
她只得另想他法。
这么看上去倒是老实了不少。
过了几天,她忽然在后院里放了一只风筝。
这风筝一看就是她自己扎的,可谓十分粗糙,歪歪扭扭,勉强可以看出是做成了一朵莲花的模样,还拖着两条长长的尾巴。
丑的难以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