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创造机会。在行动的那一天，我会先从背后对他们发起进攻，但是，除此之外，我没办法再给你们任何帮助。”

“你们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对你们发起主动的攻击。”

“在这个过程中，你们要组织层层伏击，只要能拿到他们的武器，胜利的天平就会倒向我们这边。”

“至于具体的策略，我想，你应该不会陌生。你曾经是个军人，对吗？”

基洛夫没有回答。

沉默片刻之后，叶舟将食物扔向对岸，在他转身离去之后，从身后取出两块从废墟上脱落的混凝土，开始在地面上小心地打磨。

……

空袭开始的第七天。

所有的尸体都被收集起来，整整齐齐地摆在了穹顶大厅的一道裂缝附近，基洛夫带头向那些受难者默哀，远处的大鱼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自主地翻涌起几分恐惧。

他们不可能不清楚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当一个身处绝境中的人开始向死者道别时，那么往往意味着，他们自己也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最后的大战很快就要到来了，而以己方现在的力量，其实并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率，否则，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他们眼中的“实验体”全部清理。

鹿死谁手，这是一个令人紧张到颤栗的问题。

随着基洛夫一声令下，尸体被全部抛到地板裂缝的深渊之下。

这些来自不同的国家的人们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哀悼，而在哀悼结束之后，这一百二十人的表情，已经与三天之前截然不同。

不再是绝望、不再是凶狠、不再是木然，只是带着一种大彻大悟后、却仍然打算斗争到底的决然。

基洛夫站上高台，对着下方的人说道：

“各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大鱼们活着，我们就会死。”

“他们之所以没有在现在动手，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力量还没有衰弱到他们有信心能够战胜的程度罢了。”

“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光我们。”

“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胜利。”

“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死亡。”

“但，死亡不属于我们。”

下面的众人沉默地听着他的发言，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欢呼，但是，他们都紧紧地握住了藏在衣服下面、藏在袖子里的武器。

……

空袭发生后第八天，凌晨4点。

在这个所有人都最为疲倦的时候，叶舟激发了他进入模拟前提前在商场中兑换爆发力天赋，两块缓凝土在巨力之下飞向了背对着他的守卫。

其中一块幸运地砸碎了守卫的后脑，但另一块仅仅砸中了他的右腿。

守卫惊愕地回头看向叶舟，他想要举枪射击，但随即扑上来的平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很快被淹没在人潮中，枪支被交到基洛夫和他选定的另一名射手手里，随着第一声枪声响起，这片小世界中，第一次有组织的暴动发生了。

……..

早上8点，最后一名持枪守卫被击毙，叶舟通过绳索攀爬到了对岸，见到了基洛夫的尸体。

他的头已经被子弹彻底打碎，一只手臂从身体上撕裂下来，腰间还有大口径子弹打出来的一个大洞。

正如他所说的，他会死在其他人之前。

叶舟看着他的遗体，静静地哀悼了两分钟。

死亡不属于莪们，但并非天然如此。

只不过是有些人，把死神带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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