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礼面色微僵。
随即苦笑道:“道友还是承下这补偿为好。”
“道兄此言何意?”王则心如明镜,大抵想得到浮鼎宗和稀泥的想法,但还是装作不知,问了一句。
孙礼叹道:“道友与我相善,你我私底下相处,有些事情我也不妨与道友明说。我浮鼎宗情况有些复杂,与贵派很有一些不同。”
“那得罪你的祁正谷,虽只是个外院弟子,但出身玄门世家,实是不好随意处理。”
“倒不是这人有什么能量,门中长辈也无意如何偏袒于他,可牵扯世家之事,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
“何况道友如今修为,实也不必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与我浮鼎宗交恶。不如收下这补偿,日后外院诸位前辈,也能当道友是个朋友,说不定以后修行之上,还有能互相帮到的地方。”
王则眉头微挑。
他是知道浮鼎宗玄门世家势大,局面复杂之事的。
但也没有想到,就连祁正谷这么一个小小的世家弟子身上的问题,也有这许多牵扯。
念头微动,王则问道:“不知道友可了解,浮鼎宗前辈所说的补偿,究竟有何安排?”
既然不能借助浮鼎宗的力量,解决祁正谷这个曾经的仇人,王则也没有强求的意思。
为了一個已经算不上什么麻烦的祁正谷,反过来再得罪几个浮鼎宗修士,实在没有必要。
虽说浮鼎宗与截江剑派关系算不上多好,日后也说不上什么‘互相帮助’的说法。
但少些麻烦,总也好过横生枝节。
说到底,修行为的还是长生久视,实在没必要无故招惹麻烦。
孙礼听到王则这话,松了口气,他就怕王则脑子一热,硬要找祁正谷的麻烦。
他倒是不在意祁正谷这一个小小世家弟子的死活,只是他算是和王则联系的中间人,若是事情处理不好,多少也要受到几分责罚。
哪怕他出身内门九大世家,可外门几位长老之中,也不是没有族中长辈。
事实上有意压下祁正谷之事的,本就是世家出身的外门长老。
至于其中原因,也不算复杂,无非还是各脉明争暗斗相关。
见王则并没有为难自己,孙礼也是投桃报李道:“不瞒道友,要给道友几分补偿的,乃是几位玄门世家出身的前辈,我辈世家弟子,修行天赋之上,或许比不得一些个凭借自己根骨资质拜入门中的人,但修行资源之上,就不是常人能够比较的了。”
“因此这一份补偿,绝对能让道友满意。”
“当然,具体还要看道友有何需求,若是有一些需要的灵材之类的,也可以用这一份补偿换取。”
王则得了这话,心下微叹。
说来他也没有想到,曾经只是以散修身份在积云山混迹的自己,居然会有和浮鼎宗上层世家做交易的一天。
不过他很快也压下了这点感慨。
随即道:“若说修行所需,我如今倒也谈不上什么所求。倘索取什么法器之流,想来几位前辈也是为难。”
“我早年在积云山修行,知晓积云山积年云霞缭绕,却蕴育不少烟霞之精。而我身上,正有一件法器,需要这烟霞精气补充底蕴。”
“眼下斗剑在即,我还需要打磨修为,也不好再去拜见几位前辈,若是道兄不介意,不妨替我走上一遭,问问几位前辈,能否舍出几两万年烟霞精粹来,供我炼宝之用。”
王则如今所用储物法器,还是五云兜。
而这兜因为底蕴缘故,禁制不过一重,也很难再有什么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