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李琴过来讲了很多当年还在湘省时的事情。
这些事儿除了她之外,家里再没人知道了,以前也从来都没有讲过。
今天看到成叔,勾起了她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咱姐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悲伤。」
晚上躺在床上,丁秋楠有些疑惑的问道。「下午来了个咱姐近六十年没见过的长辈,而那人现如今已经不行了,所以她心里比较难受。」
「长辈?家里的长辈?」难道自己男人家里还有亲戚?
「不算是家里的长辈,只是当年在湘省的时候就跟着我父亲了,咱姐那会儿还小把他叫叔叔。」
李楚把成老爷子的事儿跟丁秋楠说了说。
下午临走前,刘叔特意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成老爷子会一直待在东北的农场。
他这个解释像是说给成老说的,也像是给自己说的。
其实当成老知道因为自己提供的情报,有部分是不太准确的,而造成他的全友哥跟雅姐牺牲,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辈子待在农场了。
丁秋楠听完之后就沉默了,她在嫁给李楚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人和事儿。
嫁过来之后,也没人会特意提及过去,她也只是偶尔从自己男人,或者姐姐的嘴里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的。
也从来没有详细的询问过,因为有很多事情......
如今安定祥和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啊!
她紧紧的缩在丈夫的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第二天
姐弟俩的轮番劝说并没有什么效果,成老爷子死活就是不接受治疗。
五天后这位在档案中记载的无名氏就长睡不醒了。
而想为他正名,李楚没有这个能力,想要做到这点,除非他爹娘能够活过来。
这两天他特意跑了趟大总找领导,另外还跑到沈老、王叔、伍叔那里,等到的结果都一样,他们也无能为力。
最主要的一个是他爹娘不在了,他们二位是非常重要的证人,只有他们能证明成军是领命而去的,也能证明他为组织提供过情报。
还有就是成老把重要的印记给弄丢了。
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他的身份,仅凭刘叔的说辞,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想想也觉得可惜,这种无名氏,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成老走了,李楚觉得其实反而是一种解脱,在老爷子生命中的最后几年,究竟是怎样忍受非人般的病痛折磨,没人能够知道。
老爷子一生没有结婚,自然也就没有子嗣,这次李琴为他披麻戴孝。
葬礼非常的简单,也没有什么追悼会,全程就六个人参加,李楚跟丁秋楠,刘叔和孙建军,还有陪着李琴过来的王子文。
成老最后的遗愿是,如果可以的话把他的骨灰洒到大海里,所以现在暂时就放在了刘叔住的地方,等待合适的时间。
「姐夫,你现在该告诉我带我来这里干嘛了吧?」
丁建国推开车门下来,看着眼前的胡同转头又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的问道。
「少废话,先跟着我走。对了,我让你带的钱带来了没有?」
「啊,带着呢,姐夫,六千够不够,不够的话我一朋友那里还有两千,我提前跟他打过招呼,要用的话随时过去拿就可以。」
「够了。」李楚伸手从小舅子手中接过六沓大团结,连数都没数直接交给了跟在身后的田军手上,让他装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