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此之外慕容复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温青青,他已经得到这个女人大半的心,若杀了袁承志,二人就此陌路,实在得不偿失。
而今袁承志死了,木桑道人又提出这样一个办法,可以说一下子将这两层顾虑都打消了,因为众高层都知道“袁承志”是假的,根本不用怀疑,那么扮演袁承志的人也就不用费尽心机去掩饰什么,相反其他人还会帮他掩饰,而温青青纵然心有芥蒂,毕竟真袁承志不是他杀的。
慕容复有一点心动,脸上还有那么点不自然,干咳一声,略微扭捏的说道,“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本公子平时还是很忙的,有很多大事等着本公子去处理,怕是抽不开身啊。”
木桑道人听到这话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半晌才颇为委婉的说道,“公子可能误会了,这点小事怎敢劳烦公子出手,随便找个金蛇营的人就能办了。”
他将“金蛇营”三字咬得很重,意思很明显,就算要假扮袁承志,也只会找自家人,你就别多想了。
慕容复会错了意,不由脸皮发烫,没好气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不就完了!”
木桑道人有点想笑,似又不敢,老脸憋得通红,但见慕容复脸色越来越黑,他连忙平复心情,用一种颇为严肃的口吻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贵我两家如今已达成同盟,这事还是要与公子商量一二的。”
慕容复听到这话顿时反应过来,假扮袁承志应该是已经商量过了的,甚至已经定下了,之所以到他这来演这么一出,其实是想稳住他,在现在这种局势下,他此前答应给金蛇营提供的兵甲装备变得更加重要,如果他这个时候抽身,无异于雪上加霜。
此外,这事也必须先跟他通气,毕竟昨晚还有不少他的人在现场,如果他这边守不住秘密,金蛇营的计划完全是白搭。
想通其中关节,慕容复心情一下好了起来,故作吃惊的看着老头,“同盟?贵营何时与慕容家结成同盟了?道长可不要乱说话,这份荣誉我慕容家承受不起,万一引来某些人的敌视可就不好了。”
木桑道人对此似乎早有几分意料,也难怪,以面前之人的奸猾,不坐地起价那是不可能的,幽幽一叹,“公子不必拿话挤兑老道,想怎么样直说吧,反正金蛇营的情况你都清楚,最坏不过是原地分家散伙,真到了那一步,老道也就真解脱了,从此归隐山林,修身养性,落个逍遥自在。”
他这一说,反倒将了慕容复一军:你要愿意继续合作,那我也愿意出力一搏,你要不愿意,大家一拍两散,反正我的后路已经想好了。
慕容复瞪了老头一眼,心里有点恼火,却不得不静下心来细细衡量其中的得失,找人假扮袁承志固然是一条妙计,但其中的风险也不小,昨晚现场那么多人,只要有一个人嘴不把门,计划便前功尽弃。
一旦计划失败,双方承受的后果也不相同,金蛇营了不起被打回原形,由一盘散沙变成另一盘散沙,可慕容家承受的代价就太大了,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非但没能达成目的,还要损失大批兵器,两相对比,说天壤之别并不为过。
当然,这事也不是半点好处没有,只要过了吴三桂这一关,往后便等于拿住了金蛇营最大的把柄,他可以凭此光明正大掺和金蛇营内部之事,若操作得当,直接控制金蛇营也不是不可能。
到底还是一支发展了十余年的义军组织,别的不说,十数万军队是实打实摆在那里的,即便这支军队战力低下,军纪也谈不上严明,其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比如匪气难除,山头、门户、地域抱团现象严重等等,但对于慕容复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军队到他手里,他有大把的办法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