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颖自然知道“临安”的人指的是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又勉强一笑,“爷爷,反正颖儿的命颖儿清楚。”
黄裳知道她的意思,踌躇半晌,终是长长叹了口气,“罢了,爷爷不管你了。”
说着一甩袖袍,纵身离去,空中留下一句淡淡的声音,“慕容小子,你最好不要委屈了颖儿,否则老夫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又是这一句……”慕容复嘀咕了一句,神色莫名的看了黄颖一眼。
出海近两个月,也不知道慕容家境况如何,灵鹫宫进军西南武林的战况怎样,中原武林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踏上这块土地,慕容复便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同时也是归心似箭。
码头所在的小镇,是东海附近的一个渔村,侠客岛在村中有一个秘密据点,慕容复一行十余人在据点中草草补给了一下,便踏上了回江南的行程。
是夜,众人在一处林中扎营,帐篷中,烛光跳跃,光线昏暗,慕容复盘膝而坐,手中握着两块尺许来长的黑尺,时而轻轻摩挲,时而手中光芒闪动,运力拿捏,时而又互相敲击几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好半晌后,慕容复将两块黑尺往地上一扔,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地上赫然还有另外一模一样的黑尺。
这七块圣火令,慕容复自得到之后,闲暇之余便会研究一番,可任他绞尽脑汁,使过了无数办法,始终无法得知这令牌上到底有何秘密。
“难道这圣火令只是材质特殊一些,并没有什么秘密?”慕容复不禁有些泄气的想道,但转眼又摇摇头,“绝对不可能的,若真的只是材质特殊,传说中的明尊为何不将其铸成一柄剑或是一柄刀,偏偏铸成七块黑尺。”
踌躇一会,慕容复终是将目光朝屋外看去,扬声说道,“辉月,你且进来。”
不一会儿,辉月使走了进来,一身淡银色长裙,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随意拢起,自左肩滑下,一直到后腰处方止,右肩上别有一朵银花,腰身纤细,身姿玲珑,端的一个绝色佳人。
乍一见她这身打扮,慕容复不由怔了一怔,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但马上又是疑惑之色,平日里辉月使都是一套简单的银白长衫,看起来颇为干练,毫无任何花哨之处,今日却是换成了一副雍容形态,异域风情尽显。
辉月使举步轻摇,来到慕容复面前,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开口道,“公子唤我何事?”
慕容复目光微微一闪,指了指地上的七块圣火令,“你在波斯明教中呆了这么多年,关于这圣火令你知道多少?”
辉月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沉吟半晌,却是说道,“自我记事以来,我便听说,圣火令乃是教中圣物,教主身份的象征,见圣火令如见教主,教众也只能在圣光明大殿朝拜之时,才可以远远的看上一眼,平时是见不着的。”
“这圣火令原来有几块?”
辉月使蹙了蹙眉头,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据说很久以前,圣火令似乎只有三块,其余的皆传给了中原明教分支,后来有一次二长老从中原回来,便带回了剩下的圣火令。”
“这样么?”慕容复喃喃一声,传闻中原明教的圣火令在上任石教主手中失落,现在看来,很可能便是阿萨辛将其取走了,至于是用何种方法取走的,却是不得而知。
“那你是什么时候掌管圣火令的?”慕容复问道。
“在我十岁那年,被师父选中成为风云三使继承人之一,从此进入圣火宫修炼武学,自那时起,便与圣火令朝夕相处,但并非掌管,只有外出执行一些特殊任务之时,方能带上圣火令,平日里圣火令是不准离开圣火宫的。”辉月使缓缓解释道。
“这么说,风云三使自幼修炼圣火令上的武功了?”慕容复又问道。
“也不尽然,”辉月使摇摇头,“圣火令上的武功诡异难学,而且与我们波斯武学总纲背道而驰,强行修习,便难受得紧,我们平时主要还是修炼师父所授武功,二长老偶尔也会指点我们一二,我一身武功,八九成是师父所传。”
慕容复心中一动,波斯武学与中原武学大相径庭,而圣火令上的武功又与波斯武学总纲背道而驰,莫非这圣火令上的武功还是中原武学不成?
“那你将你在圣火令上所炼的武功演示一遍给我瞧瞧。”他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如直接看得好。
辉月使自是知道慕容复正在破解圣火令上的秘密,当下也没有说什么,从七块圣火令中选出两块来,双手微一变幻,两块圣火令立在掌心,滴溜溜一转后,隐约亮起一道黑光,光芒中带着些许银灰色,犹如月辉一般,清冷而冰寒。
随即“嗤”的一响,一道灰光自右手圣火令上飞出,赫然是一块圣火令的朦胧虚影,紧接着两块圣火令快速旋转,银光大盛,“嗤嗤嗤”一阵疾响,无数尺影激射而出,将帐篷都穿出了几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