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对此,却是没有半点愧疚,等坐实小昭等人确实落在红花会手中后,他还要大开杀戒也说不定,沉吟半晌,便说道,“我不与你争辩这些,马上便让你看看红花会的真面目,相信你将来一定不会后悔今日决定的。”
“哼!”李沅芷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随后慕容复倒也没有食言,解开余鱼同的穴道,余鱼同心中怒意澎湃,几乎忍不住要与慕容复拼命,但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自己远不是慕容复的对手,而且慕容复已经盯上了红花会,必须尽快赶回红花会馆,让四哥早做准备。
心中如此想着,余鱼同看了李沅芷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还不走,等本座留你吃饭么?”慕容复神色微微一冷。
余鱼同嘴角抽搐了两下,本想说两句场面话,但想起刚才的遭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口中道了声“告辞”,便径直离去了。
李沅芷望着余鱼同的背影,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不住的往下流。
慕容复眉头皱了皱,这丫头用情很深啊,这般下去,强留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意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戴了顶帽子。
犹豫了下,慕容复说道,“你也走吧。”
“啊?”李沅芷还道自己听错了,一脸疑惑的看着慕容复。
“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只要不让我看到你跟哪姓余的在一起。”慕容复淡淡道。
李沅芷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便是连眼泪都不自觉的止住了,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美目中闪过一丝喜色,“你说真的?”
慕容复瞥见其神色变化,心中恨不得收回方才的话,奈何话已出口,只好说道,“自然是真的。”
不料李沅芷神色变幻一阵之后,却是摇了摇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断然不会反悔,我李沅芷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懂什么叫言出必行。”
话语中,带着丝丝讥讽之意,原来她根本就不相信慕容复这个色狼会就此放过她,如此一说,不过是想支开她,去对付余鱼同罢了,从慕容复先前的言行来看,确实有很大可能,因此她万万不会这个时候离开的。
慕容复愣了一下,转眼也就明白李沅芷的意思,心中有些好笑,嘴上则是说道,“你可想好了,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没了。”
李沅芷怔了一怔,有些不确定的看了慕容复一眼,犹豫了下,终是咬牙点头,“反正……反正你这坏蛋已经玷污了人家的身子,除了跟着你,我还能去哪。”
“我什么时候玷污你的身子了?”慕容复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笑容,口中问道。
“你……”李沅芷登时大怒,“你方才那样作践我,敢做不敢当么?”
慕容复自是知道,方才在桶中,自己强迫李沅芷用口,虽然没有实际结合,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跟破了身子也没什么区别了,他故意如此一说不过是在提醒李沅芷,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与余鱼同私会的?”慕容复话锋一转,却是问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按理说能巴结上李沅芷这个来历极大的女子,红花会是乐见其成的,定然会将李沅芷当做上宾一样供起来,怎会给她安排在这偏僻的民房中。
要知道,李沅芷的父亲现在可是忻州延绥总兵,与宝亲王的封地代州距离极尽,若是能够将李可秀拉入宝亲王一方的阵营内,将极大的增强宝亲王的实力,以红花会的行事风格,断然不会放着这么一大块肥肉不要的。
“什么私会,说得这么难听,余大哥见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便每日来陪我说说话罢了。”李沅芷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悲伤之色,“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父亲不同意我与余大哥在一起。”
慕容复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之色,原来是那李可秀根本就看不上红花会,估计红花会大概也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明知李沅芷就在城中,却是故作不知,那余鱼同之所以会每日过来一次,恐怕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
李可秀此人,在清廷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员大将,颇有能力,这些年来战功彪炳,又很会逢迎上意,年纪轻轻便已坐到总兵位置,别看他只是一镇总兵,实际上却是节制一州之军事,权力不可谓不大。
想到忻州与代州相隔颇近,慕容复忽的联想到某种可能,这李可秀会不会是清廷特意安插到此,用以制衡宝亲王的人?
“红花会的脸可真大,居然妄想凭借李沅芷对余鱼同的喜欢,来与李可秀联姻……”慕容复暗自撇撇嘴,对红花会的做法有些嗤之以鼻。
李沅芷不知道慕容复心中所想,这数日来,余鱼同对她大有亲近之意,每日里相谈甚欢,可谓是自认识余鱼同以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了,但慕容复的到来,瞬间将一切美好破坏殆尽。
想到此处,李沅芷心中既是愤恨,又是悲伤。
“走吧,这里不安全,你以后不能住在这里了。”慕容复淡淡一句,率先朝院门走去。
李沅芷看着慕容复的背影,恨不得上前一掌将其劈死,不过她也知道,自己那一身引以为傲的功夫,在慕容复面前恐怕也就真是花拳绣腿罢了,终是跺了跺小脚,快步走进厢房中,再出来时,肩上多了一个包袱,这才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