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士兵匆匆赶来,“报!”
“说!”
“启禀都统,王将军飞鸽传信,郡主找到了,为免夜长梦多,他已率部护送郡主出山,回山海关去了。”
夏国相闻言一怔,随即大喜,笑骂道,“什么夜长梦多,不就怕我抢他功劳么,不过这个消息来得真及时,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
那士兵见此,面色一急,说道,“都统,还有一事,西边有一大队人马正火速赶来,以他们的速度,不出一时三刻便可抵达。”
“大队人马?”夏国相笑声戛然而止,“可探清什么人马?有多少人?”
“看装束应是白杆军无疑,兵力在五百上下。”士兵回道。
夏国相面色陡然阴沉下来,“我说那姓童的怎么只率五百人前来,原来后续人马尚未赶到。”
这时,旁边一个年轻将领上前说道,“夏都统,白杆军差不多所有头目都在先前那五百人中,这后续人马的领军人物很可能便是白杆军首领,原四川总兵秦良玉。”
夏国相微微点头,“不错,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那将领面色微微一变,“都统,是打是退还得早做决定,否则让他们抄了后路,咱们可就被动了。”
“不……”夏国相却是果断摇头,“容我想想,再想想。”
其他人见此,不禁面现急色,此刻黑甲军主力所处位置颇为尴尬,正好位于出入峡谷的隘口,一旦后方被人堵住,里面的王屋山势力再冲杀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过得半晌,就在那年轻将领想要再次进言时,夏国相忽然开口道,“传令下去,撤回与童仲纠缠的黑甲军,全军死守峡谷入口,另外,你持我信物赶往角门关,面见郭将军,请他派大军前来支援。”
那年轻将领闻言吃了一惊,“都统,来得及吗?”
夏国相沉吟道,“此地距离角门关不过二十多里路程,只要你速度快些,来回用不了一个时辰,来得及。”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冲其低声耳语几句。
“末将领命!”
随后年轻将领换上士兵的服饰,与几个传令兵混在一起,迅速跑出人群。
夏国相目光望着峡谷深处,脸上露出丝丝冷笑,“这一次,我要把你们一网打尽……”
同一时间,在峡谷深处的一片临时营地中,聚集了约莫三四百个蓝衣人,他们或躺或坐的在休息,还有一部分则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势,正有人给他们包扎。
营地中间位置有一简易帐篷,帐篷中站着四五人,其中一个女子身着金色铠甲,眉目如画,仪容端庄,一只手臂空荡荡的,赫然便是阿九。
其中有一老一少,老的年逾花甲,须发花白,满脸风霜之色,少的天庭饱满,相貌堂堂,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果敢之色,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屋派主事之人司徒伯雷和司徒鹤父子。
因为有了慕容复从中干涉,司徒伯雷并未死在吴三桂派去的刺客手中。
至于其余人等,也都是王屋派的大小头目。
只听阿九朝众人问道,“白杆军援兵情况如何?可有探子活着回来?”
司徒鹤当即躬身回道,“回公主,所有探子差不多都死光了,最后得到的消息是,童将军所率白杆军被黑甲军一半兵力所牵制,目前战况不明。”
阿九沉吟片刻,又问道,“司徒将军,撤入峡谷之前,我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司徒鹤回道,“方才下属回报,所有硝石粉都按照公主的吩咐,埋在峡谷两侧的山峭上,只要黑甲军再前进二十丈,便可引爆,将他们全部埋葬。”
原来阿九率领王屋派退入峡谷之前便已想好这条计策,事先让人潜伏在峡谷两侧,埋下大量硝石粉,这种硝石粉并非普通硝石粉,而是由神龙岛军工厂秘制的一种易爆粉末,威力不比黑**差,胜在量小易带。
至于阿九的身份,在王屋派高层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其实以王屋派现在的情形,就是将她的身份公布出去,反而更加有利也不一定。
阿九听后脸色微喜,但马上司徒鹤又说道,“只是公主,如果引爆硝石粉,那些吸引黑甲军注意力的兄弟同样也回不来了,而且……而且这峡谷深处并无出路,一旦山岩坍塌,咱们很可能被困死在里面。”
“妇人之仁!”忽然司徒伯雷站了出来,瞪了司徒鹤一眼,“眼下公主安危为重,有所牺牲是必然的,若让黑甲军攻进来,我等死不足惜,但公主落入大汉奸之手,我等可就成千古罪人了,一点点牺牲算什么。”
“那山岩坍塌,我们不也同样出不去?”司徒鹤小声嘀咕了一句。
司徒伯雷听后登时大怒,“扯淡,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咱们这么多人,就算开山凿石也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