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酌让小智给高恒做了个超清晰的腿部透视,对这些骨头进行了分析。
没有开放性的外伤,骨折部位虽然是粉碎性的,碎骨已经嵌合进其他组织,但是骨头没有大的缺失,大多数缺失的小碎片,可以靠人体的自愈能力修复。
一大早,杜清酌让二丫帮着准备了一把斧头,不能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得靠小智吧,那可是钱啊。
二丫倒是个懂事又麻溜的姑娘,很快就把事办妥了,看着生锈粗糙的大板斧,杜清酌惊呆了。
杜清酌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弄吧。”
小智啊小智,你比二丫好用多了。
杜清酌和高恒讲诉了一下手术过程,要先把长得七扭八歪的骨头从接错的部位打断,把嵌合在肉里的碎骨捡出来,用钢板固定断骨,缝合伤口,再打上石膏,然后就是等着它自行恢复。
高恒没听说骨头还可以打断了重接的,但因为这小丫头是谢香雨的徒弟,他就莫名地相信,连站在一旁的暗影也连连点头,当然,他点头并不是因为了解手术的过程,而是迷之相信自家外甥。
在迷舅和迷爷爷毫无保留的信任下,杜清酌的手术开始了。
先是上麻药,因为骨折在腿上,只用了个腿部麻醉,高恒这老头儿也是够奇葩,觉得躺在那里没意思,自己想看自己的热闹。
杜清酌有些后悔没有给他全麻,于是整个手术并不是躺着进行的,而是在患者全程坐着观看并参与的情况下,做完了整台的手术。
杜清酌拿出手术刀。
“这把小匕首好,看着挺锋利。”高恒伸头仔细观察手术刀。
杜清酌把高恒的头向后推了推:“请您坐好,不要动,不然我就让舅舅把你绑在床上。”
高恒尴尬笑笑:“不必不必,我不给你添乱了。”
杜清酌用碘伏给高恒的腿消毒,然后用手术刀割开皮肉,露出七丑八歪长得无比丑陋的骨头。
“不疼?丫头,你这是用了什么法术?”高恒一脸惊诧。
“这叫麻醉!”杜清酌也愿意给他们科谱,她记得王仲景的话,希望在自己的努力下,大家都能接受她这种匪夷所思的治疗方法。
杜清酌利用挑捡碎骨的空档,给围观的暗影和高恒本人科谱了一下腿骨的各部分名称,以及应该长成的形状,要在哪个部分断开对重新恢复更有利。
仔细捡完碎骨头渣子,杜清酌把一把不锈钢的小斧头递给暗影,用毛笔在高恒的腿骨上划了个点。
“舅舅,你就照着这个位置打,要用寸劲儿,只能把自然愈合却长歪的断口重新打开,却不能打碎或造成其他部位的裂痕。”
“总之这个力度和角度我也没把握,你可以靠自己平日里打架的经验来判断结果。”
暗影拿着斧子看了一会儿,高恒也在注视着这斧头,伸手还摸了摸斧身,有些讨好地对杜清酌道:
“丫头,等你用完了这斧子,能不能把他给我?我之前的兵器也是斧头,掉下悬崖的时候弄丢了,就算不丢,和这把比也差得远了。”
杜清酌看着高恒,实在是弄不懂这老先生的脑回路,你现在不是应该有点儿害怕吗?你这表现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
见老头儿一直喋喋不休地肯求她赠斧,杜清酌不太忍心拒绝,最终只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