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认识卖风水摆件的商家?”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林白药突然问起这个。
红姐举手,道:“我认识一家,各种葫芦、梅花钱、石敢当、山海镇、桃木剑、龙头龟、九星太岁化煞等,只有咱没听过的,就没人家店里缺的……”
“行,罗珂,给红姐批五千块。关豆豆,你和红姐一起,去店里挑几样开运镇宅聚财的风水摆件,具体功能不做要求,但一定要看着上档次,最好能让老板过来,帮忙摆好。”
“今天搞定吗?”
“对,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搞定!”
“好,我这就去。”
拿公款买东西,是所有打工人的最爱,红姐拿了钱,和关豆豆开开心心的出门去了。
林白药看看表,宣布散会,道:“好,下班!明天周末,大家休息两天,下周一八点开例会。”
起身走时又好像想起什么,随意的吩咐道:“叶西,浩然,你们两个辛苦一下,明天下午我要带个朋友过来参观,你们在公司帮着接待。”
“好的,林总!”
方中曲、姜心怡等人先离开,叶西问道:“林总,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了,这个人的来历复杂,你们记住,当面称呼我为贾先生,永安地产以楚总为主,其他的不要问,也不要多说。”
叶西和陈浩然没问原因,跟着林白药他们学到很多,不该问的不要问,需要他们知道的,林白药自然会说。
到了第二天中午,唐小奇和胡伟康回到市里,林白药在市中心酒店给他们开了房间,短暂休息后,去附近的餐馆吃饭。
胡伟康摸着黑皮包,满脸的舒爽,他拉开拉链,献宝似的从桌面上推过去,道:“爷,九万块,到手了!”
林白药笑道:“新时代了,别搞封建遗老那一套,我姓贾,名玉轩,以后叫我贾先生。”
“是是,贾先生。”胡伟康心里一喜,他肯透露名字,说明逐渐对自己去了戒心。
虽然很可能这是个假名字,但对东江这个局来说,贾玉轩就是他本人,那就够了。
“你不是说有十万吗?怎么少了一万?”
“我怕贾先生等的急,只给了鱼儿一天的时间。他们东挪西借,凑了九万,剩余的一万实在凑不出来。没办法,扁头鱼就是这样,咬饵咬的快,鱼籽下的慢……”
扁头鱼指的是缺钱的受害者,入局后,不仅把全部积蓄掏出来,还得借遍朋友亲戚,甚至去抵押房产借高利贷等。
但是实话实说,这个年头能在短短一两天内凑出来九万元,不仅自家要有些家底,亲戚朋友也要有些家底,否则找谁借去?
这就跟后世论坛里经常调侃的那句奔驰宝马不坑穷人一样的道理。
“穷乡僻壤的,能有九万也不错了。你给了他们多久时间?”
“十天!”
“十天?”
“嗯,十天后就会返还本金和利润。”
“会不会快了点?”
胡伟康笑道:“像这种县里的土老帽,兜里有点钱,但从没搞过太大的投资。这次把身家全部押上,如果时间太久,要么犹豫不决,不肯咬饵,要么会派人跟着我,以防万一。十天,是我经过多次做局得出的经验,在这个时间范围内,鱼儿最容易被说服,也最容易自我说服……”
唐小奇突然问道:“我不信以前从来没人跟着你,那你怎么脱身?”
林白药知道答案,跟着他的人,怕是有去无回了,目光却盯着胡伟康,看他如何解释。
胡伟康叹口气,道:“七哥,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你这样寸步不离的,上厕所、睡觉、人多的岔路口、商场,哪里都可以脱身。”
林白药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道:“也就是说,你只有十天时间从东江脱身。”
“嗯,西山那边其实也在催了,确实不能停留太久。贾先生,您的局,鱼儿咬饵了吗?”
这时服务员上菜,三人缄口不言,等包间门重新关上,林白药道:“东江的局,具体是这样……”
听林白药说完,胡伟康咋舌不已,道:“贾先生,果然还是您厉害,这个局我就搞不来,太复杂了……”
“胡先生谦虚了!”
林白药道:“这个局的关键,是金殿师。那个楚总迷信风水,公司里到处可见风水摆件,每日问卦,趋吉避凶,穿衣吃饭就连上厕所也要看方位。胡先生既通晓千面相,冒充金殿师不在话下,若能骗他的言听计从,咱们的局就成了。”
金殿师,是太行山里的说法,阴阳二宅形胜地,算生算死金殿师,坊间都叫风水先生。
胡伟康道:“风水的学问太深,我只是稍有涉猎,连精通也谈不上,平时糊弄些普通人不成问题。但听贾先生的介绍,这个楚总恐怕是懂行的,又有钱有势,应该认识很多真正的大师,若漏了马脚,我出丑事小,别砸了您的局……”
“所以,我会给你制造一个绝对能取信于他的机会。”
“啊?”
林白药低声说了几句。
胡伟康真的傻掉了。
还能这样操作?
我物理不好,这,科学吗?
吃完了饭,胡伟康回房间换了一身黑灰色的锦缎唐装,神态从容淡定,举止潇洒飘逸,当真是仙风道骨,卖相极佳。
唐小奇摇身一变,变成了胡伟康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