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
根据最早期的历史资料,荷兰航海家塔斯克船长大约在十五年前曾经路过这里,他的船沿着卡奔塔利亚湾的海岸线航行并偶尔登陆造访附近的地区,然而这位船长他在航海日志里,把沿岸的土人形容为“又坏又恶”的人。
塔斯克船长说,他们除了一些以物易物的交换外,基本上没有贸易的观念,甚至以物易物的交换都很少。
因为,这是一个把猎人头喝人脑作为战胜荣耀的社会,是把逞强斗狠奉为王道的一个原始部落文明。
当有对外物质需求的时候,这里的人们更倾向去抢夺,而不是去和平对等地交换。
因此塔斯克的结论是:这块大陆不适合我们荷兰人到这里做生意,所以这块大陆对我们没有意义。
朱北国在会上对此发出感慨,他说面对荷兰这样的,由商人和商人组成的国度,我无法把西方侵略者这个头衔硬安在他们的头上。
众人听了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大伙虽然对朱哥的观点看法不一,但大家还是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荷兰人显然上是跟西班牙人以及后来的英国人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个商业国家,看待事物更加的务实,甚至说圆滑世故也不为过。
历史事实也证明了,这样的商业国家哪怕变强大了,也顶多也就是一个纯商业型的帝国而已。
然而西班牙人和后来的英国人法国人就很不一样,特别是英国人,不仅是变成了一个商业帝国,而且变成了一个殖民强权,还特别喜欢推广自己的价值观。
尤其是西班牙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走到哪里,总是怀着极大的热忱于让当地人信仰上帝。
在宗教方面有狂热信仰的西班牙人,在他们建立的城市里,那些最漂亮、最宏伟的建筑不是商业街,甚至也不是总督府,而是大教堂、修道院和附属的教会大学。
相对而言,荷兰人则“灵活”多了,他们为了通商利益,可以给大清皇帝下跪,可以跟日本幕府妥协,而且不在乎自己被对方曲解,甚至敌视自己的新教教义。
这属于典型的只闷头做生意,而不管其余人,当然了,信奉新教的荷兰人对待自己的信仰是严肃认真的,只不过他们无意去改变别人,而不像西班牙人那样热衷于输出自己的信仰。
其实这也是朱北国后来长期致力于在南洋建立牢固的澳洲——荷兰联盟,力主与荷兰人搞好关系的主要原因。
他认为,这个时代的荷兰,这个所谓的称霸海洋的海上的马车夫,其实也就真的是个跑腿的马车夫而已。
荷兰人利用自己的航海技术,在全世界,包括在南洋做转手生意,他们在大陆、日本和南洋诸国之间互通有无,从中获利。
因此朱北国坚持认为,荷兰人是未来澳洲联邦的得力盟友,因为对方是商人,有强大的贸易网络和交通工具,而我们有超越时代的商品,所以两边只要沟通好了,荷兰人会积极地跟我们做生意,然后让我们的商品扩大影响,行销全球。
此时顾晋发现讨论会稍微有些偏离了主题,便及时发言把议题拉了回来,他说如果塔斯克船长的描述准确的话,显然这里的土著不是那种可以和外来人友好相处的人。
不过,他们有没有贸易观念暂且不管它,重要的是万一遇到这样的土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这时任柯脱口而出道:
“先发制人!稍有情况,就要毫不犹豫地开枪,哪怕你合理怀疑对方心存歹意,尽管开枪便是,千万不要犹豫,因为你的犹豫可能是致命的!”
“此话怎讲?一言不合就开枪,不觉得有些过份吗?”
这时有人反驳道。
“不过份,你觉得过份,那是因为你是文明人,心里总有一些道德行为底线,但我要告诉你们,人和人是不一样的,由于文明程度的不同,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比人和猴子之间的差别都大!”
朱北国听了任柯的话也马上点头称是,然后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