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一身天圣军服饰的苏鳞,让张狮驼微微眯起的目光更加深远起来。少年原先的一身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李玄特意亲自去找来的这身,他穿上整合适。
“天生就是军伍的材料啊!怎么样,便留在军中效力如何?”
张狮驼拍着苏鳞的肩膀,眼中满是期待。出乎他意料,对方竟然毫不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于是,苏鳞的身份从现在开始就变成了天圣军前的一名斥候。
如果按照张狮驼本意,是让他留在自己面前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对眼前的山野少年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眉眼间,似乎依稀有几分熟悉的影子。但苏鳞却执意要做一名斥候。
“若我留在军中,只为报仇,别无他求!”
听到少年坚定的语气,张狮驼点了点头。李玄已经悄悄对他说过,这少年的爷爷在莽苍山中被蛮胡人所杀,他心中的仇恨也就可以理解了。
“蛮胡人素来为中原大患,桀骜难驯,又野蛮成性。虽然前朝大秦以武力压制被迫屈服,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短短数年之间,又重新反叛,肆意杀戮……呵呵!年轻人有仇必报,不失血性。甚好,甚好!”
张狮驼满脸都是笑意。李玄、韩卓和帐前的亲信将士们皆暗自惊诧。这老将素以威严著称,即便是在圣文帝面前,也是板着张脸。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和蔼可亲过呢!
走出帅帐的苏鳞,漫不经心的回头望了一眼雁霖关方向。高大的城墙隐约显露出影子。他的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激动起来。从前的这几年里,他也曾经偷偷的从莽苍山出来远望这座雄关。但此刻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这座北疆第一名城,对他意义重大。蒙天鹰曾经在无数个黑夜里对他讲起过的那些往事,每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龙鳞刀!闪烁寒光的锋芒上,曾经秉承过一个君王的无上意志,也曾经沾染过一腔悲愤的热血!而现在,它就握在自己手中。
疲惫交加的李玄被保护着先去养伤休息了。临走的时候,他握着苏鳞的手,再一次郑重的谢过救命之恩。而韩卓却格外兴奋。因为,张狮驼让他好好照顾苏鳞。对于这个他亲眼见识过其厉害的少年,能够与自己搭档,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等到其他人都走后,张狮驼又亲自询问了一番蛮胡人的动向。韩卓这次带人潜入蛮胡大军附近,刺探的情报极其重要。
胡王乌穹就在军中!两军全面交锋随时都会发生。而就在昨夜,两支各万余人的骑兵出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令人尤其担忧。
张狮驼沉默片刻。他忽然问了韩卓这样一个问题:“宗云将军败军之处有何发现?”
“与玄公子所说的情形基本不差!五万大军忽然中了埋伏,显然对方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
张狮驼握紧了拳头。若查出通敌之人,必定碎尸万段!他又问了最后一句,然后便挥手让这斥候出去了
“苏鳞真的只是一个山野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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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玄公子亲口所说,苏鳞和他爷爷在山中相依为命已经十几年。”
张狮驼不再多问,这就足够了。不管这少年是何来历,他都有绝对的把握把他收服!
北地风疾,不知不觉又刮的天昏地暗。在一处偏僻的山谷里,两个身份不同的人正在进行着一场特殊的会面。
穿着厚厚皮裘的徐甲只单身一人。北方苦寒,自从当年他逃亡到蛮胡之后,一直不习惯那里的气候。这位谍机处的左督使便总是这样的打扮。
山谷的避风处燃着熊熊火把,烤的人身上暖融融。他等候的人姗姗来迟,一小队保护的人等在山口处,那个全身包裹严严实实的人来到徐甲面前,顺手递过一壶酒,便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
“好酒!已经好几年没有喝到中原的酒了。呵呵!”
徐甲喝了一口,细细品尝其中的滋味。虽然脸上带笑,却有无限苦涩。而对方却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这次顺利,督使大人必将建立大功……哦不对!已经首立头功了啊哈哈哈。到时候不要说区区美酒了,又有何求不得呢?!”
两个人显然是故交。徐甲叹息一声,他摇了摇头说道:“唉!难道我是贪恋权势和富贵的人吗?只所以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不过是为了有生之年了却心头恨意而已!”
那人听他这样说,倒是不便于再开玩笑。两人的这次会面极其秘密,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左督使,胡人军队已经出动了吗?”
“两万人马已经从斜谷左右方向去了,敬请放心!”
“这次是谁指挥?可千万不能有失啊!”
“放心吧!是胡王可汗亲自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