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连城公主第二天回到棠梨宫的时候,皇后很生气。这个掌上明珠般的女儿,第一次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即便是闻讯赶来求情的李元昊和李玄,也丝毫不起作用。不仅如此,就连他们两个人,也被皇后狠狠的斥责了一顿。
温婉大方的甘棠皇后,很少有这样生气的时候,可是一旦发起火来,就算是一直胆大的李玄也会被吓得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回话。
连城公主给宫女们带走,去禁足了。据说这一次要一个月。让她在旁边那间偏僻的宫殿里面壁思过。
这位可怜的公主眼里噙满泪花,可怜巴巴的在门口不肯走,希望能有转机。可是最后她失望的发现,不仅李元昊和李玄这两个家伙老老实实的不敢说话。就连护送她进宫来的苏鳞,也低着头站在那里,好像也没有再继续为她求情的意思了。
公主气的一跺脚,转身跟着走了。
皇后满面怒容,似乎气还没有消。两个儿子被她命令好好去反思,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连城。然后,她看了一眼恭敬站在那里的苏鳞,问道。
“苏鳞,你可知罪吗?”
李氏兄弟也站的远远的偷偷看着他。他们虽然也有许多话想要问他,但在此时此刻,也只有心中暗自为他祈祷了。
谁能想得到,短短两天之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相比起连城公主的有惊无险,他们更关心的是昨夜发生在永安城内的祸乱。
那些江湖人物的厮杀,自然还不值得如何重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牵连到了连城公主,他们才懒得去多打听呢。
可是,在永安城里竟然出现了许多身份不明的军士,而且他们放火作乱,图谋不轨。这件事便非同寻常了。
如果不是听从身边人的极力相劝,让他们保持冷静,谨言慎行。这两位已经封了王的皇子,早就要跑出去看个究竟了。
李玄甚至都把刀找出来了。他是多么想再和苏鳞、韩卓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啊!就像当初,在雁霖关外的时候一样。
但李元昊终究要比他更冷静一些。他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焦躁,也把李玄紧紧的束缚在自己身边,防止他出去参与这一切。
李元昊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这次永安城中所掀起的风浪,恐怕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如果一个应对不慎,不仅他们要倒大霉。甚至有可能会牵连到皇后!这正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
不过,仅仅一夜之间的功夫过去。忽然好像不用去害怕什么了。
因为苏鳞的及时出手,一场刚刚要掀起的滔天巨浪,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扼杀了!
如果这一切都在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人早就预计中的,那么他也太可怕了吧?!
李元昊心中思绪复杂。他向来自负,认为以自己的实力如果有一天真正施展的话,那么一定可以傲视群伦。天下英才皆不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可是,就是从此刻开始。这位韬光隐晦、胸有大志的雍王,忽然对眼前的少年有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
而此时此刻的苏鳞,自然不会知道这两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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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各自在想什么。他正在心翼翼的回答皇后的问话呢。
“小臣知罪!”
“你知的是什么罪?说来听听。”
甘棠皇后显然并不想这么就放过他。随随便便敷衍,蒙混过关,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娘娘……想让小臣知什么罪,就知什么罪呢!”
苏鳞低头诺诺的回答这一句。李氏兄弟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也不禁差点笑出声来。而在殿角听候吩咐的侍卫子介和其他几个宫人,则连忙低下头去,唯恐被皇后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甘棠眉眼舒展,却又硬生生忍住了即将泛出来的笑意。为了成就某些她已经想了很久的事,必须要严厉一些。否则,恐怕很难达成心愿呢。
“大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棠梨宫这么言语轻佻过呢。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了,休想蒙混过关。”
听着皇后的严厉斥责,苏鳞感觉有些头疼啊。他用力揉了揉额头,低声下气的说道。
“皇后娘娘休怪!小臣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责啊。就算是在永安城中杀人,那也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
“谁问你这些了?这些道理,你还是留着到陛下面前去理论吧。听说今天早朝,都御史大人连合大臣,要狠狠的在朝堂上法办你呢!”
甘棠皇后语气严厉的说着,不知不觉却已经嘴角上扬。她在心中已经暗自感叹。这个少年人真是行事果决至极!却也是胆大妄为之极了!
“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待会儿陛下要是派人来捉拿我的话,如果娘娘能够替小臣求求情,那便最好不过了。”
他的前半句话说的极有担当,后半句却又有些惫懒了。
甘棠皇后摇了摇头:“后宫不得干预政事,我才懒得替你求情呢。不过,如果你能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话,那么当陛下真要怪罪你的时候,还是可以替你美言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