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嗯。”

“你大学学的法律，为什么不当律师呀。”孟思维发现现在偶尔都能跟裴忱聊上那么几句，接着忍不住问。

毕竟人的刻板印象里，学法律的出来就是当律师。而且检察院即便待遇好拿的也是国家给的工资，律师如果做好了，收入上限极高。

觉得以裴忱的能，不会做不好律师。

裴忱给自倒了杯水，半靠在餐桌上，答：“律师不止看能，进入那个圈子，需要人脉经营，还有逢迎。”

孟思维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概理解，如果检察是在为国家工作，那么律师更像一个个体营业者。

一个个体营业者要想在行业里吃得开，为了平台为了案源，往往伴随着数不清的人脉关系搭建与维护经营，以及交际场合的各种逢迎与奉承。

所以一个知名大律师和默默闻的普通律师，有时差的并不是打官司的能，而是人脉与交际能。

裴忱或许是懒得去钻研经营人脉，或许是厌恶那些圆滑至上，巧言令『色』曲意逢迎的社交场。

裴忱微抬眉：“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孟思维这才回过神。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忍住问出口：“你们检察院……待遇怎么样？”

“毕竟咱们公检法是一家嘛。”特意补充。

裴忱点点头：“还可以。”

孟思维忍不住：“那你……”怎么还跑来合租。

险险把后半句咽在嗓子里。

不过裴忱似乎已经看出想问什么，他拎着水杯，看了看欲言止满脸疑『惑』的孟思维，答：“我在存钱……买房子。”

孟思维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一下子释然了。

买房是人生头等大事，任你是学神还是检察官都不例外。那房子，如果不是妈妈之前做生意赚了点钱，现在估计也还在苦哈哈地存首付。

听见裴忱还在存首付，或许是刚才聊得还不错，为了不让他有落差感，孟思维脑子一热还来了句：“没事，等我以后房子好了，请你到我家去玩。”

裴忱：“是吗？”

孟思维正想答当然，然后忽然记起什么房子好了，那房子现在停摆，连会不会烂尾都是个未知数，就开始邀请人家去做客。

所以买了房有什么，还不是现在跟没买房的一样苦哈哈地租房子住。

人家起码赚的钱都落到自里，不像每个月租着房子还要还银行的房贷。

孟思维：“……”

你先祝愿我这辈子能拿到房子吧，只能在心里默默补充。

..............

周六学会的统计已经差不多了，据一共有三十几个人要去。班里从前总共才四十多个人，所以这次去的人可以是很齐。

孟思维出发去参加学会的时候裴忱正坐在沙发上看央视的法节目。

他看到孟思维今天出门跟平常不太一样，有特意打扮过的痕迹。

于是孟思维在换鞋的时候，有人忽然问了句：“值夜班吗？”

“唔？”孟思维回头，意识到裴忱是在问。

“不是。”答，想起沙发上的人也是学，“今晚学聚会，我之前问你去不去的那个。”

孟思维完后就关门走了。

跟钟意走的算晚，到达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家都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着天。

孟思维进门的时候，明显感觉热闹的包厢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朝看过来。

紧接着，女生堆里一个女学打破寂静，冲孟思维和钟意招了招：“过来坐。”

包厢里复活跃。

“孟警官！”孟思维一坐下就被几个女学拉去拍自拍合影，“可以发朋友圈吗？”

孟思维笑笑：“发吧。”

女学虽然以前跟关系普普通通也没什么矛盾，更没有出现在嘴的小群里，孟思维还是很乐意拍照的。

大家坐下就开始聊这些年的发展，因为大学毕业也才没几年，大多数人基本都在事业起步状态。

只有孟思维没什么可分享的，的近况全班人都能在网上知道。

一会儿过来跟孟思维要合影的学不少。

孟思维都一一拍了照，只是后来一个男学过来拍照时，钟意悄悄扯了下孟思维的衣角，神轻蔑。

这男的背地里在群里嘴，现在凑上来。

孟思维也没有那么大度，男学淡淡：“不了吧。”

于是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虽然拒绝的算礼貌，毕竟孟思维接受了其他学的合影，唯独没有接受他的。

男学转身回到他坐的位置。

大家继续开始笑笑，不知怎么，孟思维发现隔壁几个男生的话声音似乎变大了不少。

“人不能飘，你们知道娱乐圈里的那xxx吗，有了点名气看把能的，没过多久就翻车了。”

“就是，不是不知道从前什么样子，在大家前有什么可装的。”

孟思维听出声音最大的，应该是阔别许久，也根本就没打算加微信或者合影的徐达龙。

“听出名前还追过那个xxx呢，只是再怎么出名骨子里的东西没变，以为自出名了不起，装给谁看呀，以前那犯贱模样跟谁没见过似的。”

那边几个人的热烈，这边的气氛却逐渐安静。

孟思维紧绷唇线，捏紧中水杯。

他们似乎只是在娱乐圈里的八卦，热火朝天。

是安静的人中，有些事情，没有人不心知肚明。

然后就在钟意按捺不住，即将怒而起身的时刻，包厢门忽然再一次被打开。

孟思维跟着所有人的视线抬头。

裴忱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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