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方振振有词,“周中锋就一次当爹啊!”
“我为什么不能?”
这——
许老爷子不忍心拆穿他,侧面提了下,“我和你奶奶,当年要了一年才要上你爸,你爸和你妈要了三年才有你了。”
“按照这个等比换算,你怕是要结婚五年才能有孩子。”
许卫方,“……”
许卫方,“……”
许卫方,“……”
许卫方快要崩溃了,“爷爷,有您这样当爷爷的吗?”
“有您这么说孙子的吗?”
“你爷爷说的真没错,这真看遗传基因,反正我家中锋是一次就要上的。”
儿子儿媳投身西北建设事业,当年没打算要孩子的,但是没想到一次意外中了,就把周中锋生了下来。
“所以,我家中锋能够再一次要上孩子,不奇怪,但是你就奇怪了。
如果你真一次要上了,我建议你爷爷去查下,你是不是许家的孩子。”
感情到最后,他许卫方要是一次要上孩子了,倒不是许家的孩子了?
连带着爹娘,祖宗都要给他换了?
许卫方实在是接受不了,他捂着耳朵,“老头子,闭嘴吧你们!”
“我什么都不想听。”
他就想赢过周中锋一次,怎么就那么难呢?
公社大队部。
蒋秀珍挂了电话,就朝着于主任请假,临时要回家一趟。
舒兰打电话过来,并且怀孕的消息,她真是一分钟都忍不住了,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回家和家里人分享。
因为提前下班回去,这个点根本没有拖拉机。
只能再往后等两三个小时,和大伙儿一起回去。
蒋秀珍压根等不住,出了公社大队部,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蒋秀珍敢发誓,当年她生他们家老大的时候。
都没这般迅速过。
等她气喘吁吁地回到家。
姜母提着个木桶,木桶里面是老二媳妇剁好的婆婆丁和扫帚菜,这是给鸡准备的鸡食。
姜母进鸡圈喂鸡。
只是,刚进去,就听到外面脚步声,不由得看了过去,就见到她大儿媳妇,跑得满面通红,气喘吁吁的样子。
这没到下班点呢?
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母心里咯噔了下,忙询问,“老大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出事了?”
蒋秀珍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中间压根没休息过,路上只顾着高兴和兴奋去了,一点不觉得累人。
这冷不丁地停了下来,才发现嗓子火辣辣的疼,她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人,多年没这么跑过了。
这不,身体受不住了。
刚一开口,嗓子就跟着沙沙响,发不出音调。
姜母快急死了,跳出鸡圈,跑到厨房,舀了一葫芦瓢冷水递过去,“喝口冷的,缓缓。”
一连着喝了三口水,蒋秀珍这才是彻底回神了,刚要开口。
外面又急匆匆冲进来两人,急吼吼问道,“大嫂,这是出啥事?”
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在地里面出工分,一听人说,她家大嫂半路跑回去了,怕是出事了。
两人锄头一丢,不要命地往回赶。
“没事,是好事。”总算是能发记那是怕真出事,到时候又会沾在他们家舒兰头上。
什么红颜祸水,什么狐狸精啊!
这和他们家舒兰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们家舒兰长得漂亮,就该受这些非议吗?戴这些帽子吗?
“把人都喊回来吧?另外,把老三叫回来,让他去追郑向东,只要没死就行,放外面,不管他。”
一个小时后。
姜家老三没追到郑向东,倒是从邮局,搬回来了一堆的东西。
就差把他整个人都给挂满了。
这会,家里正在开家庭会议,他一回来,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老三,不是让你找郑向东吗?你拿他东西做什么?”
姜母有些生气。
他们都说好了,家里绝对不会收下郑向东任何东西。
姜家老三冤枉死了,“娘,这可不是郑向东给的,这是小妹寄的,我去找郑向东,刚好碰到之前邮局的人,人家让我去取货。”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蒋秀珍之前只顾着和家里人说,舒兰怀孕的消息,倒是舒兰寄东西的事情,忘记得干干净净的。
她猛地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这确实是舒兰寄的,之前舒兰电话有说,但是我给漏了。”
这——
大家面面相觑。
姜母一边埋怨,一边打开,“舒兰也真是的,都说了海岛那边偏僻,买东西不好买,还往家里寄东西做什么?”
包裹一打开,就是扑面而来的海货味。
带着一股咸味。
先是打开了一包干虾,他们不认识,但是却知道这虾都是好东西,一个足足有成人巴掌大,着实是让人吃惊。
光虾就分了三种,大的中的小的。
还有一袋子海带,晒干了,上面沾着厚厚的一层白色的盐。
还有一兜紫菜?
一袋子瑶柱,这些他们都不认识,但是姜舒兰却极其贴心,在每一个袋子上都标注了名字和吃法。
甚至,还有一大袋子芒果干?反正他们没见过,上面是这样写着的。
最后一袋子则是布料,是那种灯芯绒,靛蓝色的,上好的花色,整整一匹。
这——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孩子们开始咽口水,这些看起来就好好吃啊!
“舒兰,怎么寄这么多东西?”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了一句。
这些吃食,怕是都不便宜吧?
甚至,都是南方的货,他们在北方,见都没见过的那种。
姜母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心里面说不出的滋味,“舒兰,虽然出嫁了,但是还惦记着大家呢?”
家里何尝不是呢?
老大媳妇给舒兰攒了不少好东西,老二媳妇攒了一袋子的好黄芪,人家收药人上门收,给了高价,她都没舍得卖。
老三媳妇给舒兰做了好几套衣服了,她自己都没舍得用的料子,但是却舍得给舒兰了。
至于,大哥二哥三哥也没闲着,老大去了水里基建,做工半个月没要钱。
要了十斤细粮,就是五常米,他们这边也很少吃到的。
老二上山下了套子,攒了几只兔子,做&30340记;腊味,还没舍得吃,也是给舒兰留着的。
老三天天在外面溜达,偷偷换了一下票,也是给舒兰攒着的。
“往后,你们念着你妹妹的好,你妹妹也同样也念着你们的好,舒兰不是个白眼狼,你们对她的好,她也一直都记着在。”
姜母一瞅准机会,就给家里人洗脑。
姜家人其他人自然知道的。
姜母摸了摸那灯芯绒料子,是好料子,他们这边卖得极贵。
摸来摸去,到最后,终于拍板,“给孩子们做新衣服,从大孙子开始,往下做三个,在小的——”
姜母在几个小孙子脸上停留片刻,“到时候就穿,你们哥哥剔下来的。”
乡下就是这样,衣服宁可往大了做去,这样小的能捡大的剩下的穿,也不能往小了做去。
因为,大地不能捡小的穿。
姜母这话一落,几个小的有些失望。
“可是,姑姑写得有,让我们每个人做一件。”
老三家的老幺,拿着一张纸条,悄悄地递过去。
这——
姜母不识字,递给老三看,老三一看,“还真是。”
“娘,要不就按照舒兰说的,一人做一件,我们家老幺,还没穿过新衣服呢!”
这话说得怪可怜的。
姜母也犹豫了下,看着孙子那巴巴望着的小脸,“行吧,那就一人做一件,你们要记得你姑姑的好。”
姜家小孩子们顿时笑开了花。
姜母给他们一人掰了一块芒果干,便打发他们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块芒果干,则是孩子们最快乐的童年,拿出去一块芒果干,他们就是大队里面最靓的崽。
孩子们一愣。
姜母便说起了正事,“舒兰怀孕了。”
这话一落,姜家人先是一喜,连带着姜父的烟袋锅也跟着掉了,都没反应。
“好事,这是天大的好事。”
“就是,我想去看舒兰——”姜母有些迟疑,“不知道女婿那边,方便不方便?”
毕竟海岛是部队,她是外人,不知道能不能上去?
这话还未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于主任。
一进门,就直接道,“蒋同志刚走没多久,周团长就再次打电话过来了。”
这话一落,姜家人齐齐地看了过去。
于主任开门见山,“周团长托我,跟你们带话,想问问姜婶子,你愿不愿意去海岛照顾舒兰?如果愿意的话,周团长那边就直接打申请报告,在订票,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