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到还在为药方而期待的那团长,周中锋也不由得为他默哀了一秒钟。
真是同情呢!
姜父这边,一旦药方子写出来了,剩下的就简单了。
把药方子交给那团长两口子,让他们去抓药。
按照一副三天吃就好了,光前期就是一个月。
等一个月后,看下效果,再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调整药方。
那团长和苗红云拿到了药方后,还是一阵千恩万谢。
尤其是那团长,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姜叔,以后你就是我干爹,我就是你亲儿子!”
这一副场景,让周中锋不由得想起之前,之前姜父调整药方时,嘀咕的一句。
应该吃不死。
就……
周中锋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对着那团长抱着同情。
他以为在经历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后,那团长对姜父的男女的区别对待。
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万万没想到,他是一点都不了解。
还是这般一如既往的单纯。
单纯到可爱。
那团长的速度很快,当天晚上拿到药方,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抓药。
当天那家就传出浓浓的中药味。
姜父和周中锋千算万算,严防死守,就怕姜舒兰再次孕吐。
万万没想到,等那中药味传过来后,姜舒兰就吐得忍不住的那种。
到最后,胃里干干净净的吐酸水。
在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吃多少吐多少。
周中锋很是担忧,但是让那家不熬药,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把家里的门窗都严防死守,尽量不让外面的空气进来。
姜舒兰这吐了几天,姜母过来好不容易给她小脸上养起来的肉,一下子又没了。
周中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到那团长,“你家熬药,能到后院熬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才找到他们。
那团长正在和苗红云一起看炉子,“怎么了?”
这熬药一熬都是三个小时起步的,是真不好熬。
周中锋简单把来意说了一遍。
苗红云和姜舒兰关系本来就好,二话不说。
“这样好了,我直接在厨房熬药,把厨房门窗关死了,这药味就跑不出去了。”
“老那你说呢?”
那团长说什么?
他什么都听媳妇的,“我当然可以,不过——”
他嘿嘿笑,“中锋,能不能打个商量,让你老丈人给我这药里面加点甜的?”
这实在是太苦了,苦到心眼里面,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
问题是,他尝了自家媳妇苗红云的药,媳妇的药都没那么苦。
怎么就偏偏他的药苦得不行。
周中锋听完,想到姜父特意加重的药,他也不能说。
只能转移话题,“听说,燕窝对女同志好,我准备去山上采些燕窝,你去吗?”
他采燕窝,舒兰现在就可以吃地上。
那团长采燕窝,为后面苗红云怀孕做准备。
周中锋这一提议,立马得到那团长的赞同,“去去去,刚好我调休在家,我跟你一起。”
这话一说,旁边的苗红云也蠢蠢欲动,“我好久没上山了,要不把我带上一起吧!”
这——
那团长想要拒绝,苗红云说,“姜叔说了,我可以多锻炼,我在家也锻炼不了,还不如跟你们去爬山。”
这个理由,那团长无法拒绝。
等他们要出发的时候,姜舒兰得知了。
她也想跟着去。
她没说话,只是用眼巴巴地看着周中锋。
她眼睛极为漂亮,圆圆的,黑白澄澈,一汪水一样,这般望着人的时候,没人能拒绝的了。
周中锋也不例外,原本到嘴边拒绝的话,变成了,“爹,舒兰能跟我一起上山吗?”
姜父,“不要累着就行,你让她适当锻炼,到了后面,还有助于生产。”
这是实话,姜父发现,在东北的那些女同志们,越是城里人坐办公室的生孩子越是艰难。
反倒是乡下的妇人,也没啥条件去医院,就在自家炕上,一窝一窝的生。
甚至,在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还能健步如飞,去挣工分,去挑水,样样没落下。
姜父这话一说,等于就跟是给了一个保障一样。
不得不说,家里有个大夫还是香的,方便不少。
姜舒兰更是喜滋滋的,回去换了衣服。
又挎上了一个她娘给装的军用水壶,里面都是温水,打开就能喝的那种。
还单独装了一兜李子,三个番茄,三个桃子,两个黄瓜。
甚至,还有两块桃酥和鸡蛋糕。
姜舒兰看着那一兜的东西,她忍不住扶额,“娘,我是去跟他们一起上山采燕窝,不是去野炊的。”
这东西带齐全了,像是去山上游山玩水了。
姜母不管,直接把挎包递给了周中锋,“你饿得快,两个小时吃一顿,吃完就吐,没得吃的,我看你上山就等着心慌,听娘的,又不用你拿,让中锋拿着就好了。”
这话,得到周中锋的认同,三五斤的东西,在周中锋看来,是真不多。
还没平时拉练的负重十分之一多。
“听娘的,要不咱们都不上山了。”
这绝对是七寸,姜舒兰立马不说话了。
本来去的只有他们两口子和那团长两口子,过来串门子的王水香一听。
立马也要跟着去,挎着一个篮子就上山了。
这一行人,两个人变成了五个人。
周中锋和那团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
女人是真麻烦。
但是还不能说。
按照他们的脚程,早该到山顶了,结果现在还在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