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志退回原位,突然想起王老曾经评价曹嶷的话来,“邵续派史存及段文鸯屯驻济南黄巾固地区,曹嶷因恐惧害怕而求和。如此怯战的曹刺史,怎么可能是羯赵大将石季龙的对手!”
曹嶷确实没有枭雄的潜质,如此妇人之仁怎么可能成就大事!昔年,秦武安君白起水淹鄢城,数十万楚人丧命于此。武圣关羽水淹七军,陆逊火烧连营……哪一个不是凶威赫赫,哪里像这看似仁义,实则懦弱的曹刺史!
高梁继续说道:“启禀大将军,末将倒是有一计献上。”
曹嶷问道:“高将军快讲!”
“平洲的辽东公慕容廆素来与羯人有仇怨,可派人求援于他……”
曹嶷舒展眉头:“善,慕容鲜卑素来勇武过人,可与羯人一战!何人愿走一趟平洲?”
高梁抱拳道:“末将与慕容廆有旧,末将可派遣一人前往,为大将军分忧解难……”
曹嶷笑道:“那就有劳高将军了!”
项志心中冷笑,不再听他们自欺欺人的话,开始盘算自救的办法……
项志低着头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刺史府,忽听得有人唤他的名字。他驻足望去,却见高梁满脸笑容地走过来……
项志执下属礼:“属下见过高将军!”
高梁笑着说道:“辰远,不必多礼,老夫有几句话想说与你听。”
“属下洗耳恭听!”
二人分前后走在凄凉的街道上,高梁笑着说道:“今日老夫在帅帐之中并非针对辰远,只是……”
项志忙道:“属下惶恐,高将军老成谋国,实为天下百姓之福!是属下有些莽撞,思虑不周,有些荒唐了。”
高梁欣慰的笑了笑:“呵呵,都是为保青州一地安宁,辰远能明白老夫的用意就好……”
项志心中疑问,高梁作为曹嶷手下头号人物,完全没必要为了这点事,特意过来与自己这个小小的刺史府属官解释,笑着拱手道:“高将军言重了,属下资历尚浅,还需多聆听高将军的教诲才是……”
高梁哈哈大笑,亲昵的拍拍项志的肩膀:“还有一事,老夫要代犬子给辰远赔个不是。老夫平日里疏于管教,犬子性格有些乖张任性,有得罪辰远的地方,辰远多加海涵才是,哈哈哈……”
“属下与高公子只是有些小小的误会罢了,也怪下属性子有些急,得罪了高公子,还请高将军勿怪!”
“那就好,都是年轻人的一些误会,这事也就过去了,辰远有空可以来我高家做客,老夫可是欢迎之至啊。对了,有空带我与王老问声好,那老夫就先走一步……”
项志躬身目送高梁远去,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老东西还是有些忌惮琅琊王氏的威名,转身向着王府行去……
王府清风斋中,王根与项志一老一少对坐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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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未见,王根苍老了很多,有些操劳过度的样子。项志简单的将刺史府中的事说与王老,王根毫无惊讶之色。
王根淡淡的说道:“老朽与曹嶷相交十余年,对咱们这位刺史大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守城有余,进取不足,青州一地恐难逃羯人毒手了!”
项志点点头:“小子也是同样的想法!”然后又将与高梁见面的情况复述一遍。
王根轻蹙眉头片刻,缓缓道:“高梁此人原本与曹嶷同为老匹夫王弥手下将领,永嘉四年,王弥派曹嶷与高梁、徐邈出兵青州,击败苟晞、苟纯,而后占据青州一地,曹嶷自封青州刺史、镇东大将军。
这三人中,只有徐邈有领兵之能,青州军能够击败苟纯,吓退苟晞,北拒邵续,徐邈居功至伟!但是,徐邈性格狂暴,大局观不足,实为将才,难为一方统帅。唉,这场瘟疫已经带走了他的性命,不提也罢……
而高梁此人,善于谋略和内政,实有酂侯和诸葛武侯之能,而且此人在军中素来有很高的威望。近些年来,在他暗中的经营下,其威望已经不在咱们的曹刺史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