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先回去看着你的糖人吧,仔细别让人给端走了。”道一先将老人哄走了,这才盯着地上的人,“再不起来,我也走了。”
地上的人却是不依,捂着心口,“方才你撞疼我了,现在我还起不来呢。”
道一:“......”她转身撞没撞人,自己最清楚了。
这人是真的想要讹钱!
得出这个结论,道一立刻警觉起来,要小胖子都成,就是不能打她银子的主意。
地上的人见她脸色一变,心中也是一突。
他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遇上个能打的,绝对要回家哭爹喊娘。
但想到袖子里的五两银子,够他出去喝多少顿酒了,又坚持下来,仍旧哭唧唧的说道:“我现在呼吸有些困难,你得扶我去医馆。”
道一心里顿时一咯噔,去医馆,那绝对不行,得花她多少银子。
再一看地上的人,登时火冒三丈高。
地上的人穿着普通,一身灰扑扑的短打,但露着袖子外的双手,及露了部分出来的手肘,白白净净,有些地方通红,还有一些破了皮,显然是被身上的衣裳给磨的。
再观其骨相,不过二十出头,哪里像此刻的面相,显示的这般老态。
定然是做了乔装。
道一微松口气,幸好不是陈夷之他们遇上的苏清河那样的,直接剥了别人的皮穿上,而且此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坏,虽是在讹她,但眼神清明,气息清澈,倒像是在演戏一般。
演戏?
道一立刻来了劲,铁定是那水镜先生搞的什么把戏,找了个小郎君在她面前跌倒,想要试试她是否会唱大戏,莫非这水镜老儿在找传人?
她四下巡睃了一遍,并未发现对方的身影,也不觉得奇怪,既然想要试她的本事,定然不会教她找到人,又或者是也做了乔装,藏在人群之中。
道一想透个中关窍,冲地方的小郎君,粲然一笑,“想去医馆啊?”
岳冲大晴天的打了个哆嗦,他总感觉哪儿出了问题,“对,对,我心口难受得紧。”
“可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如何能扶你去医馆。”道一泫然欲泣的模样,愈发的可爱起来,瞧着就让人的心都快化了。
一位膀大腰圆约莫四十出头的妇人,站了出来,“你也莫为难这小娘子了,瞧她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是扛得动你的人,不如就让婶子来帮忙吧。”
妇人不由分说,就将地上的人给拽了起来。
道一打了个寒颤,方才她瞧得分明,这妇人去扶人时,在地上那人细嫩的胳膊上,来回摸了一遍的,边上显然也有认识那妇人的,讥笑道:“吴大娘你家男人拿着刀过来了。”
吴大娘反而将人扶得更紧了,怒瞪回去,“没见着我是在帮人吗?”
岳冲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眼睛在人群里寻找,表弟啊,你再不来,表兄不止人没了,一世清白也毁了。
道一都不忍再看下去了,水镜先生这是从哪里弄出来的人,简直是在拼命啊。
她咳了咳,冲两人招招手,“吴大娘,不用带走,我就能治!”
吴大娘意犹未尽的问她,“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