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怎么了?”孙二牛在穿过一条小巷子时被人拦下了,他正要绕开走,却发现那人也跟着走,抬头一看,正是他们的掌柜黄梁。
黄梁眯眼一笑,“二牛啊,那孙二郎使了你出去做什么?”
孙二牛不疑有他,将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又问他,“孙二郎君等着我买了东西回去呢,掌柜的你看过事儿,可以做吗?”
黄梁点头,“又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几个郎君之间小打小闹,也没什么关系。”
见孙二牛拿了话就要走,赶忙拦住了他,“哎哎哎~你急什么呀,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贺小郎君打出生便是娇生惯养的,这泄药的量若是用得不对,对他的身体也会造成伤害的。”
在孙二牛眼里,黄梁可不止是贵人、恩人,还他是一个无所的人,所以他虚心求教,“掌柜的那怎么办呢,我应承了孙二郎君的话,回头拿不出东西,肯定会倒霉的。”
黄梁摸摸上边的两撇胡子,故作深沉的考虑,“他们肯定不认识药,只要买一样不伤人的就可以了,而且不能让人立刻找他人算帐的那种。”
孙二牛表示不懂,他只等着对方说完,黄梁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嘲弄,这个蠢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要他说明白。
道一看得真切,果然,这个半白老头儿长得一脸奸诈,一看就不是个好心的。
至少他对孙二牛,就是别有用心。
“用那种迷药,只会让贺小郎君昏迷,以身体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你既帮了孙二郎君,又不会得罪贺左司郎。”
“回头也别告诉他们,药换了,将来追究,你只说药铺里的药童给你拿错了,你又不识字,怪不得你的。”
“掌柜的真聪明,我这就去买迷药。”
孙二牛喜上眉梢,他今日赚的这一锭银子,够家中开销好久了,儿子上学的文房四宝、书本,也可以添置了。
太过于高兴,临行前路都没看清,就在这人空无一人的巷子里,还撞到了黄梁,连连赔了不是,掌柜的说了不在意,他才松了口气。
开开心心去药铺的孙二牛,也没有回头看一眼,黄梁微眯着眼,看着他离开巷子,最后又消失在人群里。
孙二牛如愿的买到了迷药,也交给了孙、袁两人,还要在阁楼里帮忙。
黄梁又找到了他,说他今日外出辛苦了,不若早些回家,陪陪母亲,放他一日的假,免得迷药不够,贺小郎君的帐算到了他的头上。
孙二牛感动得无以复加,并表示明日一定要好好做工,报答他的恩情。
黄梁热情的送走了他。
孙二牛自然没看到天工阁里,后来发生的事,也不会知道他的死心迷药,害死了一条性命。
他离开长安回家后,便买了许多好吃的,比往日还要丰富,整个村子里,几乎都能闻到他家的饭香。
长舌妇家铁蛋的儿子,也被馋哭了,吵闹着要哭,挨了铁蛋一顿收拾。
可把长舌妇给心疼坏了,这可是她盼了多年的金孙子,她又舍不得骂自家的儿子,只能跑到孙二牛家的墙头去骂。
“一天天的吃这么好,指不定是上哪偷的———”吧啦吧啦,骂了一通,越说越难听,孙二牛忍不住出来了,“我家的钱都是我在长安城,一文一文赚来的。”
“我呸,往日里不见你家吃这么好,今日弄这么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吃最后一顿,等着上断头台呢。”长舌妇骂完就跑回家去了,为了金孙子,她是无所畏惧的。
孙二娘在屋里听了,气得不行,直捂着胸口,指着门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憋了一句,“她这就是嫉妒我们家的日子好了起来,”又狠狠的跺了两下拐棍,仍旧是气得直捶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