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北部,临近常山国的一条山谷内,坐落着很多堡垒与营寨,当中有一个占地面积明显最多的堡垒,此处便是明面上的黑山军话事人——张燕的驻地。
“禀告大帅,有人前来拜山。”
被声音打扰的张燕停下了擦拭枪头的动作,转头问询:“他可有通报姓名?”
“有,他自称是大帅的老部下,名叫眭固。”
“眭固?”张燕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左思右想,但一直记不起来有没有这号人。“你去喊他进来。”
“遵命。”
两三分钟的时间,小卒便把人给带了进来,张燕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汉子,脑海中像是有了见过的模糊印象:“你自称是原黑山军,那你驻扎在哪里?”
“回大帅,我原先是驻扎在太行山南方、司州境内,掌管的不过是五百人的小队伍,大帅记不住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我离开少说也有五年了。”
“哦?竟然还是最早一批的元老?”
“大帅谬赞,元老不敢当。”
“那你现在哪里高就?”
“回大帅话,脱离黑山军后,我一直在并州牧手下当差,州牧大人心善,见我恪尽职守,便封我为骁骑游击将军(四品常设武将军),效力至今。”
简单透露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后,坐在主位上的张燕脸上闪现出希冀神色,虽然很短暂,但没能逃过一直在观察他的那双眼睛,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时,眭固就知道此事必定能成!
果不其然,张燕保持着身为老大的气质,带有威严感觉开腔追问道:“兄弟有如此好前途,当真可喜可贺。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我出现在这里,正是州牧大人的意思,他对大帅的本领十分欣赏,故而想与你结交,拉大帅入个仕途。”
听着眭固的解释,张燕内心已经对素未谋面的张杨掀起了相见恨晚的感觉,却压制住了直接答应的冲动,谨慎小心的反问道:“你这也不过是一面之词,我怎么知道你家主公是不是用这招来骗我,勾引我出去,最后宰了?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大帅有此怀疑,也是应该的。”事先就预想到这种情况的眭固全然不慌,于胸口中掏出来一封书信,接着又在袖口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袋子:“这是州牧大人亲笔写下的文书;这一小袋是见面礼,州牧大人说了,只要大帅愿意,他可以保举大帅做平难中郎将,管辖太行山沿麓各州郡鞭长莫及的山川河谷地带,有了这一层认证,那以后你不再是贼,而是将!必定留名青史的将!”
顺着眭固慷慨激昂的陈词,张燕急急忙忙的打开了递过来的书信,诚如眭固所讲,字里行间尽显对于自己的赞赏之情和结交之意,一字一句都戳中了自己的心思。
原因就和眭固此前分析的一样,张燕是受制于其他渠帅的,他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的身份、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虽说现在汉庭已经不咋滴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他还听说吕布也在并州当差,那自己跟着这位大神混日子有什么不行?倘若见势不妙,再跑路就是了,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焉能不要?
头脑风暴了一下,张燕终于做出了决断:“好,我愿意和他结交!”
“大帅深明大义,眭固佩服!只是想要再问一句,大帅可有与自己关系匪浅的其他渠帅?州牧大人现在急需用人,可以带着他们一起投奔呐”
“有有有!你且稍等”示意眭固稍安勿躁,张燕大喊一声,招来了两个门卫:“你等快去把杜长、于毒、白绕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小的遵命!”
望着门卫快速离去的背影,张燕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就连招呼眭固喝酒的语气都充满了雀跃。
坐在下面的眭固看着张燕轻快的步伐,也随着现露出了笑意,不过这是因为计划正在稳步进行着。
【想来那边也该开始了,有好戏看咯…】
顺着眭固的心思飘去,有一个穿着打扮和黑山军小卒相差无几的并州士兵急匆匆的跑到了坐落在赵国边线山谷中的于氐根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