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其实对他们的帮助不大。”陈起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本想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想想其实两人自己也给不了这些人什么‘渔’。

李哲带着陈起又走了一段路，这里住着的是一群小孩，那些小孩在看到李哲后便呼朋唤友的涌了过来，一个年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孩子接过李哲给他们的早餐，有序的分发给其他同伴。

李哲则是带着陈起，守在来的路上。或许是他来的次数多了，那些在外面的乞丐只是用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他，但没有敢于过来的。

这时李哲才张口说道：“我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就连食物，我也只给这些孩子，但总要做些什么的不是么？既然看见了，总要有人做的，而我能做的只有这么点。”

说完他把目光看向这些孩子。陈起不忍心说如果没有别的出路的话，这些孩子大概率在未来也会如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沿街乞讨。

或许是看出陈起的心事了，或许他自己本就知道，看着那些孩子道：“这些孩子，有的还有一些身世，而更多的连自己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说着目光又转向外面，淡淡道：“可能他们的爹娘就在外面。”

陈起理解李哲话里的意思，那颗一路上被自己说服的心，又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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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沙地么？”陈起折下一根树枝，问道。

李哲一愣，但没细问，指了指院子的角落道：“那里有一块沙地。”

看着有些孩子还在吃饭，陈起大声喊道：“孩子们，跟我过来。”那些孩子纷纷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哥哥，乖乖的走过去，有的嘴里嘟囔着‘是有吃的么’。

当走到这片沙地时，陈起又让孩子们离自己近了一些，才在沙地上划了两下，说道：“教你们认字，这个字念人。”

这话说出来，有的孩子有些失望的离开了，有的孩子留下了继续啃着馒头，只有两三个孩子蹲下来看着地上的字，手上学着陈起刚刚的顺序，在地上画着。

对于有些孩子的离开，陈起也不生气，也不劝阻。正如李哲所说，自己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之后陈起便认认真真的教着这仅有的几个学生，一个个的识字，从比较常用的字开始。他原本想教拼音的，但这个世界没有，要是自己突然整出来，效果好不好不知道，但估计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正教着入和人的差别的时候，看见李哲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须发皆白，身上穿着一件灰色儒衫，气质儒雅。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男生，也是普通百姓的穿着，不过生的还算俊俏。

给他们说清楚了入和人以后，陈起算算时间也叫了又三刻钟左右了，便让他们自己练习刚刚学过的字。

走到李哲身边时，李哲在一个很适当的距离对老者说道：“王先生，这位是我在衙门的同僚，陈起。”

又对陈起说道：“二郎，这位王老先生，是京中的教书先生。”

陈起躬身作揖，两人客套了一番后王老先生开口道：“陈小友，这是在教他们识字？”

陈起点头，道：“今日是偶然来此，没有带什么东西。想来想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便想着带这几个孩子认认字。”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王老先生似乎没有听过这句话，思索品味一番后，拍手道：“话虽没错，但这几个孩子能学的只是字，不入学堂便学不到高深学问，这渔又有何用呢？”

陈起耸耸肩，道：“总好过一个字都认识不是么？认识了，将来就有希望。”

王老没有再问，而是望着陈起，而后自顾自点了点头。心中则在想自己来这里多次了，怎么就没想到教这些个孩子认认字呢。

两人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老头让跟随他来的少年也给孩子们带来了一份食物，只是相比较于李哲，他的更多。

看着孩子们又是欢天喜地的模样，老者与陈起李哲二人都守在这处位置。王老忍不住的感慨道：“惭愧啊！老朽十数年前便经常来此，但前次是受李小友的指点才知晓，这些人经常挨饿，不能突然吃太多。今次又受陈小友指点，才晓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这个道理啊！”

李哲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那次只是单纯觉得这个老头什么都知道，简直是在谋杀。

陈起则是摇摇头，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们只是闲而已。”

三人乐呵呵的在这处站着聊了许久，而那跟随王姓老者而来的少年，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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