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枫把穆淮扔水里后,又问:“殿下,那个女人要怎么处理呢?”
穆淮只伸出脑袋,淡淡地暼了他一眼:“自作孽不可活,她回去后不会好过的。”
谢景枫闻言轻咳一声:“你这是怜香惜玉呢?还是懒得跟女人动手?”
穆淮眼底划过冷冽:“你可以出去了。”
谢景枫犹豫,依然有些不放心:“你的毒有没有大碍?要不要给你找个干净的女人来?”
他觉得穆淮定然是嫌弃赵婉兮的残败之身吧。
穆淮的眼神更加凛冽,谢景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跟霍檀提起,毕竟你的生命更加重要是吧。”
他可是听说穆洵手中的媚药来自北漠宫廷,只有男欢女爱才能解毒。
上次霍檀就是啊,据说她那次与穆淮就没控制得住。
霍檀那么好的医术都…
他不禁怀疑,穆淮能熬得过去吗?
“出去!”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冰窖而来。
谢景枫哆嗦了一下,嘀咕道:“戾气这么重干嘛?我好歹是来替你解围了吧,不然你现在已经成了赵婉兮的盘中餐了。”
嘴上虽然说着强硬的话,可谢景枫不敢再多停留,一溜烟地就准备跑。
忽然,他的脚步顿住,惊得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
穆淮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冷冷地低吼:“你还要说什么?”
谢景枫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城北德药行的伙计送来了这个,说十万火急时可以试试。”
话落,他将瓷瓶朝穆淮扔了过去,没有再停留。
出了淮王府,霍蓁连忙迎了上来:“真的出事了?”
谢景枫点头,将他的所见所闻都说给了霍蓁听。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行进。
落雪簌簌,整个京都被铺上一层薄雪。
霍蓁心中隐隐不安:“我总觉得皇上想铲除霍家,甚至包括你们家,只要是不支持洵王的,都是他的眼中钉。”
夜极其宁静,然而皇宫之中却不平静,气氛沉重。
瘫睡在床多日的庆帝,精神状况忽然好了些许,坐起身子喝了点米粥,急匆匆地吩咐李公公让穆洵及心腹大臣觐见。
紫和殿内,灯火通明。
庆帝被扶着坐在龙椅上,老态已显,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
他强撑着身子,居高临下扫视着穆洵为首的众人,深呼吸几次后开口道:“朕自知时日无多,可叹可恨啊!”
众人诚惶诚恐,连忙跪下呼道:“皇上万岁…”
他艰难地摆了摆手,咳嗽几声:“这些虚的就统统免了,朕今夜匆忙召集你们,是还有很多事情放心不下。”
庆帝观察着大家的反应,他知道眼下这些人,有的并不是忠于他与穆洵。
他眼中闪过杀伐之气,恨自己没能在身子骨硬朗的时候,将那些有异心的都一一除去。
如今再想扫清障碍,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众人闻言皆垂首,不敢率先随意发言,他们有些人明面上只是敷衍,其实暗地里还在观望。
穆洵沉着眉宇,低头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报。”
庆帝的神色稍微缓和:“说。”
穆洵忽然跪下,朝庆帝行大礼,更咽着声音喊道:“父皇,儿臣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