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闹事,岛上听到动静的东渔派弟子全都停了手上的事儿,过去围观。
丁牛停下切磋,此时周围聚集不少围观者,听到集体转头看去。
登岛之人自然最容易看到他们这一大团人,双方便在瞬间对视。
带头的登岛人须发皆白,身躯雄壮,冷哼一声,顾盼雄飞,迈步气势汹汹朝他们走来:
“有这么多人在,也好叫你们评评理来!”
东渔派弟子近前拦截:
“来人止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这位是五湖老仙李春秋,满地东渔派弟子,居然各个孤陋寡闻!”
五湖老仙身后,有人报出来历。
越是没名气的散修,外号取的越大,东渔派弟子们,各个面面相觑。
有促狭的弟子,便阴阳怪气:
“不认识,不知道是哪五湖,不包括我们东渔湖吧?”
五湖老仙见这些东渔派的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心中愠怒:大门派弟子,仗着师门之势,当真是无礼!
“你们不认得我,认得这个人不?”
说话间,五湖老仙后方的人群,押着一名灰头土脸的人上前。
东渔派弟子中看清那人模样,有人惊呼:“是钱师弟!”
这人正是东渔派的外门弟子,被暂时封了神智,难怪一路被人押过来毫不声张。
“放人!”
“大胆!还不放开钱师弟!”
眼看这一伙闯岛之人,居然扣押了他们的人,东渔派弟子们顿时大怒,双方剑拔弩张。
争吵对峙间,几道遁光落下。
六名练气士显出身形,身上服饰与外门弟子不同。
当先一人分外高大,脸色苍白,众多东渔派弟子见了,似盼来主心骨,纷纷招呼:李师兄,大师兄,首席的乱叫。
“这人是谁?”丁牛在人群中看热闹,小声问起旁人。
“啊,这便是我们东渔派的当代首席,李冠大师兄。”
“哦。”
门派首席或是大师兄,在有的仙门仅是一个称谓,并无权力,比如岷山派;
而在有些仙门,则是一个实际的职位,统摄所有弟子,是门派培养的接班人,权力比寻常门派长老都大,比如东渔派,斜月山。
在斜月山,情况更加复杂,斜月山有五峰:蛟龙峰,应龙峰,虬龙峰,螭龙峰,真龙峰,前面四峰是门派基础,而真龙峰弟子,则是各峰精英弟子中晋升真传的才可加入,既属于掌教真传,也不脱离与其他四峰的联系,乃是有了两个师尊。
斜月山的当代首席大弟子,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丁牛还不是真传弟子,没有资格在真龙峰走动,因此一直无缘得见。
丁牛这般想着,观察起东渔派的这一位首席,只是初见,便觉得他派头不小。
东渔派大师兄李冠看到此地乱哄哄,皱眉询问:“怎么让这一伙外人闯上岛来,也无警报?安排轮值巡查的管事是哪一个?今日巡查弟子玩忽职守,全部记上大过!”
“……是。”落在李冠身后一人,大气不敢出,连忙应承。
李冠往前走,众人分开,露出被包围的五湖老仙等人。
五湖老仙等人被团团围住,却怡然不惧,只是冷笑。
人群之中,一人忽然笑道:
“李冠贤侄,是我带他们上来。”
“嗯?是东湖派的孙火旺师叔?”李冠看到说话之人,面色沉郁:“东湖派与东渔派一水相隔,互为友好,孙师叔伙同外人扣押我派弟子,上岛吵闹,是什么意思?”
东湖派的孙火旺顾左右而言他:“贤侄,此事等下细说……不知道李成阳师侄在不在。”
“哦,你找他有何贵干?”
孙火旺一拍大腿:“他闯了大祸了!”
“……师叔这是何意?”
孙火旺嘴唇微动,对着李冠一阵传音入密,李冠听着,忽然脸色一变:
“竟有此事!”
孙火旺沉着脸点头。
李冠神色变幻,与身后几人交谈几句,随后道:“此事我做不了主,孙师叔,五湖老仙……还有,你们两个是斜月山弟子?正好,也随我来吧!”
李冠忽然开口招呼看热闹的丁牛两人,丁牛和黄栖互看一眼,原来此人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丁牛站出应答:
“李师兄,这是怎么了?”
“此事与你们斜月山有关,最好过来旁听。”李冠语气严肃。
“……哦。”
李冠点点头,先遣散了围观弟子,随后带头离开。
落在人群后方,黄栖撇了撇嘴,对丁牛小声说道:“这个东渔派首席,有些傲气呢!”
“大师兄嘛。”丁牛跟她咬耳朵:“我要是大师兄,我比他还气派。”
“嘻嘻,等你当上再说吧。”
两人跟在一行人之后,窃窃私语。
一路不停,竟是离开了这一座外岛,朝东渔派更深处的岛群进发。
他们人数众多,不好各用遁光,便同乘一条由大船前进。
此船无风自行,非常快速,片刻间竟似飞起,在水面飞掠,叫第一次乘坐的丁牛不由暗暗称奇。
黄栖见状,小声说道:“这是东渔派闻名的罗浮云舟,整体由罗浮竹炼制,乃是独家法器,以气御使,能大能小,方便的很哩。”
言语中,颇多羡慕。
在湖中行了数里,来到一处水州之前,在青石码头停泊,上了岸过石桥,是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口写:
“外事堂。”
是东渔派专门对接外山、外事的一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