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李素感觉周身都在疼。

火辣辣的那种疼。

为什么会这么疼呢？

硬要说的话，就是跳水装逼失败，然后直接砸进了水里一样。

李素砸的是地面，哪怕开着金刚界，鼻子都扁了，摔了个粉碎性骨折，亏得他修炼了血肉至高，肉身能自己重组自愈，不然你能看到一个纸片人。

空气密度好低，太低了。

形容的话，凡间界的空气密度是1000，地仙界是10000，那么这里只有10。

并且肉眼观察一下，会发现这里的空气里没有任何生命，哪怕浮游物都没有。

空间里的气体，都是极具刺激性的气体，有剧毒，急性剧毒、略微呼吸了一点，呼吸神经就传来酥麻感觉，细胞活性都降低了，有乏力感。

李素可是法力境，并且还是天花板中的天花板，天花板都掀翻了的那种存在。

他都这样了，凡人恐怕刚到这里，就会迅速死去。

重力也大，身体仿佛被灌了铅一般，这里的引力不仅针对肉身，连灵魂都能束缚，大约平均没毫米增加重量一吨左右，难受的一匹。

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李素眼睛、耳朵、触觉都传来的剧烈的不适，环境太过恶劣了，对生命很不友好。

嗯，看来要难受好一阵子...。

他这么想着。

然后，他的血肉至高自发的震动了起来，细胞开始呼吸，喷吐经文，显现大道，有神异在发生。

嗯？

李素惊了一下，他的身体在迅速的成长，在变化。

透过感觉神经，他的肺在震动，竟然开始主动吸收，并且消化这种有毒气体，循环系统也在发生变化，出现植物的属性，直接长出嫩芽，扎根在这些有毒气体之上，汲取营养，并且自我转化。

灵魂也在震动，开始发光，出现和肉身相同的变化，自我改变，自我进化，将原本生命几千年，几万年才能上演、发生的进化论，以每秒数百年过去的速度改变，开始适应这里的环境，成为能够在这种地方都能生存下去的生命体。

当他回神的时候，这个世界对他的束缚、躯体上的压力基本上已经没了。

不仅如此，随着这番神器的操作，李素发现他又可以汲取能量了，在这恶劣无比的世界中一点点恢复自身实力，不再是单纯的消耗了。

嗯，毫无疑问，他的三观又一次的被刷新了，佛国之后，血肉至高也变得相当灵性了起来。

还好，没有长出鳞甲，骨刺一类的，不然李素真要头疼好一阵子了。

世界不再压制他，他也终于有了余力，用眼睛打量这个世界起来。

灰色，入眼的全是灰色。

李素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迅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围，没有绿油油的水，没有红彤彤的毛，还好，还好，不是那个地方。

吸了口气儿，灰色的天，无疑是真的吓了他一大跳，以为自己进入那个因为根本法的关系而看到过的大恐怖之地。

这里就是十万魔窟的最深处吗，死气沉沉的...，啥也没有，花啊、树啊、草啊都没有，放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

也没发现和自己一起掉下来，最后逃脱的蝎子精，还有四号蜈蚣精的踪迹，应该是掉到其它地方了。

蹲下来，李素抓了一把土在手里，很快他拍了拍手，将泥土丢掉。

死的...。

这泥土，死了。

就和大沙漠里的黄沙差不多，透着一股死气，即便丢种子下去，也活不过来。

整个世界，除了那个巨大的漩涡所在的地方能看到一点儿动静，整个世界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受。

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

嗯？

李素忽然僵了一下，随着他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观看，当转过身的时候，他忍不住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自己身后那耸立在虚空之上，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上面还有五个小一些的隧洞。

它们不停的旋转，转速不尽相同。

可看一眼后，就止不住的被其吸引住了，直勾勾的盯着它不说，还忍不住的抬起脚步，朝着它走了过去。

它不美，可就是那么的吸引人，灵魂都要沉迷其中，要被其拉走。

锵！

就在李素不自觉的向着那个巨大的漩涡走去的时候，有剑鸣响起，是青萍剑果它发生了，在震动，有绝世剑意喷吐而出，冲刷自己的灵魂，冷冰冰的剑意如同一盆水，当场就把李素给冷醒了，脖子都凉飕飕的，感觉被人拿着匕首来回的比划了几下。

嘶！~

李素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家伙，真真好家伙，这提醒的方式，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令人发醒。

他有种感觉，这样自己都要不醒，下一刻青萍剑绝对会直接开捅，真捅。

卧槽，要不要那么狠？

嗡~！

‘人不狠，站不稳！’

回话了？

李素惊呆了，眼睛都睁大了，一脸不可置信，嘴角忍不住抽搐。

不只是青萍剑果回答了，还有这种回答相当有既视感，仿佛长大了的自己在和小时候的自己对话一样，说话的都是他，只是所站的视觉不同。

青萍剑果的灵魂更接近李素小的时候，被武侠、仙侠影响的那个时期。

简单地说，那时候他的心态就是不自由，毋宁死。

还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然后人不狠，站不稳！

以及人很话不多，或者对别人狠不叫狠，对自己狠，才真狠...。

羞耻感倒是没有，大国人有大国人的心态，黑历史这种事情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一定是你。

主要是李素觉得他青萍剑果这种心态，很容易出现怼天怼地对空气的情况啊。

放它出去对敌，总觉得它会怼着对方上穷碧落下黄泉，不到身死道不消的地步。

李素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事儿，神通要莽就莽吧，他不莽就行，反正坏了也能修好不是？

此刻，他缓缓抬起头，神情有些凝重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大漩涡，直接开着根本法镇压自身灵魂，皱起了眉头。

那玩意，很妖啊。

居然能拉扯人灵魂，不自觉的就被吸引进去，若不是青萍剑果及时发生让他醒来，就这么继续走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并且刚才被漩涡吸引没注意，如今在看却发现那个漩涡很不正常，它在逆转，有大量德儿东西从里面被扯了出来，一大，五小都在吐着什么。

是魔魂，无数，无数的魔魂从六个隧洞之中被喷吐出来，朝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