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熟悉的茶水,熟悉的点心。
这个位置值得花银子。
由于角度特殊,外面看不到里面,偏偏里面还能瞧见外面。
秦近扬来的也巧,说书先生刚刚坐下。
众人聚精会神,都在等待今天的最新消息,就连茶馆外都有不少穷人趴在门外,也试图听点消息。
老板跑出去驱赶这群人,可驱赶不成,还被捉弄了两下。
这几乎是茶馆的常态,老板怒骂了几句,也没有太在意,他匆匆跑回来,也想听听今天的最新事情。
……
说书先生开了口。
消息的内容,还是太丹院和散医盟的恩怨。
说书先生一脸神秘,开始普及太丹院和散医盟之间的爱恨情仇。
这一次闫竟原全城围堵释冬果,就是因为太丹院和散医盟有一场输不起的赌约。
闫竟原连副庄主都直接关在府里,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这些已经是早一些的消息,很多食客根本不买账。
说书先生不愧是包打听,他很快又拿出一个重磅消息。
散医盟的盟主由铜瘟,要卸任散医盟盟主的职位。
“由神医好端端,为什么要卸任?”
有个食客表情激动。
母亲奄奄一息时,是由铜瘟救了老娘的命。
他听不得由铜瘟有半点委屈,脸上甚至已经泛红。
秦近扬刚要喝茶,茶杯还没放在嘴里,就悬在了半空……
由神医。
要卸任散医盟盟主?
这什么情况?
听史英南说,由神医虽然不稀罕这个盟主,但他却不可以随便离开。
由神医救过老太后的命,皇帝也欠由神医一个人情,有他在,太丹院还不敢过于为难散医盟。
一旦由铜瘟离去,散医盟立刻就会恢复到曾经被追着欺负的境地。
“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散医盟虽然是民间组织,但也汇聚了中州数不清的丹师,很多人都想当这个盟主啊。”
说书先生叹了口气。
“是谁……是谁敢抢走由神医的盟主之位。”
另一个年轻人站起来,也是满脸怒气。
其实在很久之前,散医盟在民间的名声也并不好。
太丹院欺负散医盟,散医盟的丹师满肚子怨气释放不出去,就只能欺负那些可怜兮兮的贫苦病人,严重的时候,散医盟公开买卖尸体,甚至是活生生的人,用来炼制丹药。
太丹院虽然高高在上,但却没有朝平民出过手,即便是研究丹药,也都是用死囚。
散医盟之所以名声越来越好,完全是因为由铜瘟担任了盟主。
“以由神医的名望,谁敢抢他的位置!这一次,是由神医心灰意冷,自己要离开散医盟。”
“太丹院和散医盟的这一次争锋,说到底其实还是由神医和闫院长之间的对决!由神医已经输了,而这一次输,和散医盟这群乌合之众,也有重大关联。”
说书先生饮了口茶水,见食客们被吊足胃口,继续道:
“太丹院的副院长被闫院长堵在府里,你们都清楚吧?”
“闫院长栽赃的罪名,是副院长勾结叛军……屁!副院长可是堂堂房家的人,怎么可能去勾结叛军!”
“副院长其实是勾结了由神医!”
“原本副院长和由神医是暗中联络,可谁能想到,由神医被散医盟背叛!”
“有个该死的叛徒,无意中听到了由神医和副院长信使的对话,他便悄悄把消息送给闫院长!”
“我听说,这么叛徒在太丹院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说书先生长长叹了口气。
哪怕自己见多识广,可每次提起叛徒,也还是气的牙痒痒。
世界上最可恨的人,永远都是这些叛徒。
……
秦近扬眯了眯眼。
原来如此,由神医是遇到了内奸背刺。
但考虑到由神医的品性,被背刺也不是什么意外事件。
他虽然医术高超,但心胸太过于宽阔,对人几乎都不设防。
好在史英南这小子鸡贼一些。
万幸,史英南已经把释冬果拿回去了。
人群还在怒骂奸细,还在为了由神医抱不平,秦近扬面无表情。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知情的人。
由神医赢了。
闫竟原已经一败涂地。
……
“副庄主会不会真的被治罪?”
突然,又有人问说书先生。
“治罪个屁,你们真以为房家是吃干饭的?”
“听说皇上正在筹备祭祖的事情,房家家主直接进宫面圣,就一直在御书房外候着。”
“依我看,这一次闫院长要吃点亏。”
“当然,有皇上护着,最多不过是小施惩戒,和赢走由神医的赌约比起来,闫院长赢大了。”
说书先生信誓旦旦,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当然,他根本不知道赌约是什么,随口乱编的。
“赌约是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总有人非要刨根问底。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我不说,是为了你们好!”
说书先生早有应对方式。
他一脸神秘莫测,仿佛一个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
……
秦近扬起身准备离去。
茶楼里已经没有什么有用消息。
可怜的由神医。
有人的地方,永远是一个江湖。
有利益的地方,永远不缺奸诈小人。
人心难测啊。
……
北鹰府。
秦近扬的伤还没有彻底愈合,被韩公公强行传授玄功,其实伤口有些加重。
枯春归海可以疗伤。
秦近扬跑到后院,开始研究玄功。
……
两天后。
秦近扬伤势痊愈。
通过两天的研究,他甚至有些想念黎祭草。
和黎祭草比起来,北鹰府里的这些花花草草,简直和废纸一样脆弱。
一道小小伤口,枯萎了那么多植物,居然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
比起催熟释冬果,让人起死回生,得耗费多么庞大的生命力。
韩公公这老兄弟,临死前还隐瞒了不少。
以五品的真气量,想催动起死回生的真气,都不一定能成功。
……
秦近扬又在街上熘达。
“快快快……大恶贼韩太监要被凌迟,咱们快去看,有臭鸡蛋的,拿颗臭鸡蛋!”
街上有人喊叫。
秦近扬停下脚步。
韩公公?
凌迟?
韩公公的骨灰,还在玉坛子里躺着啊。
跟着人群,秦近扬来到刑场。
呃……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和当初处斩钦差穆石地一样,朝廷又一次上演李代桃僵的戏码。
韩公公被高高悬挂在行刑台上,一张脸血肉模湖,根本就认不出是谁……唯一的证据,就是处刑台上的罪犯,也是个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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