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真的改了,真的想跟大家合力做些大事,你们再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吧!
马超在心中不住地怒吼,却死死地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声音。现在他能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不是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能找回来,他终于明白陈群等人为何如此珍爱自己的名声,损害自己的名声就像损害自己的生命一样。
“欺人太甚,阿兄,我这就去斩了他!”
“斩了谁?”马超一脸木讷。
“斩了成公英啊!”
马超缓缓摇了摇头,艰难地道:“算了,别做这种事情了。”
马岱一脸惶恐地看着自己的堂兄,不禁潸然泪下。
马超在汉中的时候比现在更加颓废,原以为他重新披挂上阵会鼓舞起斗志,可看得出,成公英已经夺走了他的所有斗志,让马超几乎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之中。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去跟令明汇合,我们……试试看,能不能打下冀县。
如果不成,还是回汉中吧!”
马超说着,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可他缓步走到渭水旁边,看着面前奔腾不息的水流溅起的一朵朵晶莹浪花,马超的心中似乎生出了最后一团小小的火苗。
“不,不走了。”
“刚才,成公伯华不是说有人在追赶他们?”
“不错,是曹军的常雕!”
“又是常雕!”马超想起了之前在华阴的那段遭遇。
如果他当日勇猛一些,果敢一些,现在岂容常雕猖狂。
“挡住常雕,就在显亲,挡住常雕!为友军……断后!”
如果成公英知道马超的心思,一切肯定都会不同。
但跟马超相识许久的人谁还敢相信这个反复无常,连自己的亲爹都出卖的武夫?
成公英经历了麹演之乱之后更不相信,飞也似的向金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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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关平军的进展也非常顺利。
之前韩遂马超大量抽调兵员,本来就人数不多陇西郡人数更少,关平亮出韩遂的旗帜,让阎行为开路先锋,果然非常顺利地在粮草耗尽之前征调到了陇西的军粮。
关中士兵对这一切都非常兴奋,关平一再强调军纪,他们对来送粮的百姓都格外客气温和,尽可能让他们感觉到一点自己的善意。可当地的百姓人人对他们一脸畏惧之色,倒是对阎行的态度极好,这可把申耽气的连连跳脚。
“凭什么啊凭什么?”申耽不满地道,“为什么见了我的人就一个个宛如见了鬼一般?见了彦明手下的人却如此和善?我们不是都长得差不多吗?”
杨秋嘿了一声,看着五大三粗的申耽笑道:
“义举这长相,敢靠近的人属实不多。”
“胡言乱语!之前我军中的俊后生去了也照样惹人畏惧。这征收粮草他们生厌也正常,凭什么只畏惧我等?真是奇哉怪哉!”
阎行得意地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寻的都是此地的少年人,他们各个心向韩将军,若是汝等,要去寻老者才行。”
“为何?”申耽诧异地问。
关平脸色一黯,稍叹道:
“这倒是说的对。那些老者年少时,还惦念着大汉,看到汝等,自然欢欣鼓舞,迫不及待想让大汉回归。
可此地的青壮……他们出生的时候,凉州已经大乱,西凉诸地不复大汉所有,这里能掌控大局的要么是韩遂一般依仗羌胡之人,要么就是当地的豪族大户,早就不把大汉放在眼中,还觉得这样可以自立为王,不需要跟大汉有什么沟通。
我听闻匈奴的祖上跟大汉也是同源,卢水胡的祖上甚至还追随武王伐纣。
可多年不闻王道,这些人……哎,还好我们来的不算太晚。”
申耽和杨秋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颇为复杂的神色。
他们也曾占据一方,知道若是时间长了,百姓只知道一方豪强,根本懒得管皇帝是什么东西。
大汉也是因此逐渐动摇,一度分崩离析。
众人的心中纷纷生出一股难言的使命感。
之前说什么都是假的,打仗还不是为了军功和赏赐,但这回儿众人确实感觉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压抑感。
“还好,我们来得及。这次……我们一定为大汉收回故土,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