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等你这句话。
西凉现在还有诸多不臣,如果你能收服酒泉诸地,我将上奏天子和魏王,一定对你大大封赏。
可如果不行呢?”
苏衡一阵恍惚,没想到自己的梦想居然一下就实现了!
他心中狂喜,生怕云山返回,赶紧说道:
“我一定竭尽全力!如果不成,甘愿领受军法!”
哈哈哈,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好事。费尽全力才抓住我,屁股还没坐热就把我给放了?
只要我回到了酒泉,那身份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在此处是阶下囚,可若是逃回去了,我可以利用云山的名号收拢众将,以后还是一方之主,等云山走了,我一样是太守,可以称雄一方!
哼,看来这云山也没什么算计心思,一介武夫而已。
苏衡生怕云山反悔,主动提出让自己的母亲和儿子来当人质,关平也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主动将苏衡麾下被俘的士兵送还,让他们还接受苏衡的调遣。
苏衡千恩万谢,赶紧率众逃也似的离开,径自朝酒泉奔去,看他落荒而逃的模样,众人都齐刷刷地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屑。
“嘿,我就说韩遂一个俘虏是如何雄霸一方,接连杀了好几个同僚不仅军中不乱,反到更加稳固。
都是这种人一般,有何为难?”申耽颇为不屑地道。
阎行感觉申耽在指桑骂槐,不过他也没有证据,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叹道:
“此地远离中原,不服王化,一群胡蛮有什么长远算计?如马超一般反复无常之人比比皆是,当真是给凉州人丢脸啊。”
关平笑道:
“你以为便是中原就没有这般人物?
不过是利令智昏罢了,我等为公道而战,天理自然在我一边,这凉州众人不过是为各自家事而战,当然敌不过我等。”
众人齐齐点头,对未来诸事又多了几分信心。
苏衡之前向关平摇尾乞怜,将所有责任都推在卢水胡身上的时候,卢水胡的头目伊健妓妾也在帐中——这种古老的挑拨离间手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伊健妓妾也并不见怪,甚至他也知道云山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承诺。
知道云山想利用自己,伊健妓妾反到轻松了几分——起码他确定自己这次绝不会死了。
“嘿,云将军是想让我回去对付这苏衡,是不是?”他咧着嘴,一脸轻松地说着,“好,我也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只要将军愿意放我回去,我这就点齐本部兵马,去寻苏衡那厮的晦气。
嘿,要不要我血洗一番,反正也赖不到将军的身上。”
伊健妓妾对自己的定位还是非常了解的,身为一个顶级打手,就是有背黑锅的觉悟。
关平倒是没有立刻回应伊健妓妾的热情,而是颇为轻松地笑道:
“头人知道汝等家从何处来吗?”
“啊?”伊健妓妾一怔,不知道云山在给自己灌什么迷药。
他们世代居住在此处,什么从何处来?都说了是卢水胡,还能是从何处来?
关平道:
“我听子秋说,安定诸地也有卢水胡,这个头人可知晓?”
伊健妓妾点头道:
“这个倒是不错,我部本发自匈奴,当年大汉西征落败,或藏在山谷中,或聚集于偏远处,安定也有我们的族人,但数十年没有交往,我们也不认得。”
关平又道:
“我之前来的时候就听人说,贵部发自卢方,乃当年殷商羽翼。后来武王伐纣,贵部离散,后来才吸取周围各部,成了如今模样。
那时候好像还没有大汉,也就是说,贵部藏匿偏远山河之中,跟大汉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呃……
这都是好几百年之前的事情了,指望伊健妓妾了解这种历史实在是有点太难为他了,他听云山一套一套的,忍不住问道;
“将军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贵部与大汉又无冤无仇,之前一直被人利用,我都看不过了。
此番助大汉平定西凉,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他日之事?”
“什么事?”伊健妓妾万般不解,又颇为警惕地问。
“此事之后,我准备在凉州推广识字,还请头人襄助。
若是头人的子孙也想识字,不管是请凉州名师还是去太学拜访,本将一定竭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