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宫里，卡文迪许明明登基，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他的头发在一夜之间白了。

因为雷神闪电虽然没有杀死他，但是已经带走了他大部分的生命。

对于人生之中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罗贝尔勋爵，一个是沈森光陛下，但这两个人都已经离他而去。

卡文迪许原本朝气的心，也因此变得衰老。

他从头到尾已经是个老人了，尽管安妮认为他还很年轻，可是一个人的心老了，那一切都老了。

新王宫，卡文迪许对安妮说：“我听他们说，你要离开？”

安妮小女巫点了点头，此刻她再也不是学院的学生，而是女巫们的代表人。“我与她们仔细商量，认为我们可以独自建立一座属于女巫的城市。选址就在安度因大河的源头旁边的秃鹫平原上。那里是南边矮人王国与落日王国的接壤地。”

“克洛诺斯在那里还留下来了不少的信徒。”

“人们对此称为黑矮人。”

“女巫城矗立在那里，可以为您的王国抵御外敌，震慑潜在的敌人。”

卡文迪许轻声提醒她。“不是为我的国家。”

“是为陛下。”

安妮小女巫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他。“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你与他有一样的性格，都是那地不靠谱。”

“他已经死了，你去摸摸旧王座上的他，那只不过是一个被律法变成的僵硬的壳子，里面没有丝毫的灵魂存在。”

老卡文迪许摇了摇头，“魔法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有一个直觉，那就是陛下还会回来的。”

“对了。”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你是我的最后一个老朋友，就连你也要离开王城吗？”

安妮小女巫叹了口气。“实话说吧。”

“这一次大战把女巫们的百年积累全部消耗干净了。”

“我们现在就连一个3级女巫都无法凑出来。”

“人口数量也大为减小。”

“即使现在人类与女巫们重新联合起来，但是过去我们留下来的名声还是不太好。为了防止继续出现冲突，我们才决定搬到远离你们王国中心的秃鹫平原那里去。”

“往后，你们有一些女巫的好苗子，可以送到我们这里来。”

安妮对卡文迪许说：“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们会全力支持当前的摄政王家族。”

卡文迪许苦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较为熟悉的人，也要走了。

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那些人类反抗军的首领们也大多因为雷神闪电，和之前堕落女巫吸取他们身上的法力，而身体衰弱，都已经陆续死去了。”

卡文迪许从铁王座站起来，蹲在台阶上，对安妮像是一个老人般暮气沉沉地说：“我记得巫后的黑夜魔咒消失了，落日王国的农业又会变得和以前一样，是吗？”

不等安妮说话，他自言自语道：“唉，估计要饿死一半的人了。”

安妮点了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反过来想，魔法束缚了农业的发展，让你们一直没有办法独自进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