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别德是个聪明人,官场老手,明白俄罗斯军队风气是上级有功就抢,有事你干,出错你来背锅。
如今明摆着很难打下敌城,打不下就收复不了国土,将来追责的话!……
他当然不能束手就擒,就得推卸责任,因此他的手下有能人会画图,把明军堡垒给画下来,可以作为证据。
行啊,说我无能的话,你来攻城吧,你攻得下这座城来,我的人头任你来斩!
你行你上啊!
列别德拿图过来一看,见他们画工精细,比例适当,很明白地表现出瓷器国的防御工事坚固无比,将来万一有事,就能够振振有辞,再找些人情,就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啦。
真可悲,都还没打仗,就已经想着怎么样卸责了,这样的心态能够打得赢才怪!
……
晚间,点起了一把篝火,席天幕地大家围坐篝火,列别德召集哥萨克的诸亚达曼开会,商量下一步军务。
不消说,亚达曼们把头摇得象只拨浪鼓,认为攻城是不可能的。
开玩笑,如此坚固的城池,岂是哥萨克能够打得下来的。
他们慨叹着:“俄的上帝,他们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多的枪炮!还有那么高的城墙!”
一致地认为道:“这些该死的异教徒!”
拥有枪炮不足以让哥萨克们害怕,把马一拍,他们挥舞马刀,照样冲锋!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杀人如斩菜切瓜,不在话下,让哥萨克们望而却步的是高墙,四条腿的马岂能冲上城墙,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那么摆在大家面前只有二条路,一是在敌城下呆着,等着后方官军到来,他们有大炮和军工,能够攻城。
待到他们来,首先全体哥萨克们都要饿死,以官军的迟钝,很可能明年才到达这城下,而今已经有部分哥萨克断粮了,这周边荒无人烟,没有什么地方可供掠夺。
退一万步来说:“官军会给你带粮?”
“我们已经侦察百里,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口!”列别德吩咐副官科斯金记下来道。
所以留守城下,out!
那么继续推进,直达伊尔库茨克城下?
路途达1600里地,看这样子,只怕前路也是莽原,没有什么掠夺的对象,很可能到达伊尔库茨克城下时大家都要挨饿。
挨饿没什么,如果能够顺利地干上一把,什么辛苦都值得。
万一敌城也象面前的这座敌城这么坚固,甚至更坚固呢?
不是不可能的事,而是很可能的事!
这里离瓷器国这么远,他们都能够建筑如此大城,没道理离国近,建城更差。
很显然,一些亚达曼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脸色阴沉下来。
很可能会偷鸡不成可能要蚀把米了!
有的亚达曼想的更远,其实这次攻打瓷器国,沙皇的诏令下达,各行省负责发通知,大量征召哥萨克出战,有的哥萨克就找这找那的理由拒绝出战,现在看来,都是老手啊!
列别德则在紧张地思考着以后的行动,说来搞笑,数万人的命运系在他一个小小军官的身上,由他去做决定,而沙皇宫廷里的那些不可一世、自高自大的爵爷们一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