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这项技术不允许用于意识上载----这是一切合作的前提。”

哈桑微微点头，随后问道：

“你们不担心技术泄露？我可以背叛方舟，也可以背叛你们。”

工作人员对他的坦诚丝毫不感到意外，在之前的背景调查中，对哈桑的人格画像已经成形，所以他也清楚，哈桑就是这样一个会把所有事情摆在台面上说的人。

“我们不担心，正如之前方舟不担心一样。”

“你是一个追逐利益的人，对你来说，任何所谓‘忠诚’都是虚妄的，只有利益是现实的。”

“而我们所能给你带来的利益，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内，都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听到这话，哈桑长长叹了口气。

是的，这其实也正是他提前向官方提出了建议，并且把方舟组织的信息暴露给华夏的原因。

他很清楚地看到，在世界霸权的争夺之中，华夏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己方应该要做的不再是去对抗和压制，而是顺从和合作。

先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不然的话，金乌飞到你头上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去反抗？

“其实我也很惊讶，你们居然愿意接纳我----愿意接纳其他科研人员，这似乎与你们所秉持的理念不同。”

“在我的印象里，华夏其实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文化圈子，无论是在经济、社会、还是科学上，你们的发展路线都更倾向于借助内生的动力。”

“即使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也能做到许多事情，大规模吸收科研人员，对你们来说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必要，不是吗？”

“当然不是。”

工作人员摇头否认，随后说道：

“正如我一直强调的，合作是人类唯一的出路，而科学的合作就是破除坚冰的第一步。”

“如果我们能在和平的基础上达成技术共享，那么就能反向推动国际社会向更包容、更稳定的方向发展，这是充分利用人类现有的资源、以最高的效率发展的前提条件。”

“另外，华夏文明从来都不是一个封闭的文明，在这一点上，你对我们也许有一些误解。”

“我们一直在接纳和学习各种文明的先进之处，并且将其融汇到我们自己的文化体系中去，最终诞生出与这个时代更契合的文化体系，从而支撑着我们继续发展。”

“这跟你的祖国所追求的所谓‘开放’、‘融合’有所不同，大概也就是你不能理解的原因。”

哈桑嗯了一声，回答道：

“确实不太能理解。不过，我读过一些历史，我能感觉到，你们大概是想要.......学习唐朝的做法？”

工作人员哈哈一笑，没有回答。

看着他的反应，哈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在唐朝的时候，华夏是这个世界上所有文明的汇聚点，来自整片大陆的商人和使节都在你们那里汇集，文明和科技的交流也达到了顶峰.......似乎现在也是一样？”

“我记得书上有一句话说，一万个国家的衣衫，都在长安汇聚，这句话的原句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随后求助似的看向了工作人员，后者同样看向他，随后答道：

“万国衣冠拜冕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