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采玉脸皮薄,顿时面生红霞,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随即有些生硬,略带娇憨的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对付毛熊内务部的那两父子吗?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动身,赶紧付诸行动?”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心中瞬间涌起难以抑制的腻歪,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像个臭流氓似的搂住她,用手指摩挲着她绝美的脸颊,语气慵懒但是真诚:
“采玉,有你在身边,我已经别无所求了,我舍不得跟你分开,我甚至都想从此就一直跟你隐居在这里,再也不出去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一点都不假。
最近这几天,杜蔚国跟杨采玉几乎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甜腻的蜜里调油,远离了阴暗,诡谲,血腥。
这段闲云野鹤般悠闲时光,算是最近几年里,最难得的假期,简直就是神仙不换的日子。
其中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杨采玉就在他的身边,朝夕相伴,杜蔚国的内心极度安稳,满足。
突然就没了之前那种提心吊胆,夙夜难安的牵挂感。
听到杜蔚国的情话,杨采玉也格外动情,欢喜的心都要融化了,她的眼波流转,妩媚的不可方物,飞快的在杜蔚国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随即像只害羞的小猫似的,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杜蔚国的怀里:
“蔚国,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都像是做梦一样,幸福的都有点不真实了。”
鼻端瞬间被被淡雅好闻的发香味充满,杜蔚国他宠溺的揉着杨采玉光滑如缎的头发:
“行,既然你也喜欢,那咱们就此退隐山林,远离纷争,再也不出去了,爱谁谁,爱咋咋的吧!”
一听这话,杨采玉先是怔楞了一下,随即突然直起了身子,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不行,蔚国,你之前不是跟我讲过吗?咱们现在的处境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就算咱们不出去惹事,也阻止不了别人算计咱们,再说了,阿红,廖营他们的仇,也必须得报!”
杨采玉的性子温婉大气,但是也格外执拗,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当然,这其中必然也少不了郑耀先那个老狐狸夹带私货造成的潜意识影响,目前表现出的,大概还只是冰山一角。
“嗯,嗯,是,你说得对。”
杜蔚国有些泄气,慵懒的躺在懒人椅上,随口敷衍道。
杨采玉见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惫懒模样,忍不住拍了他一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杜蔚国,你别糊弄我,到底啥时候办正经事?”
杜蔚国刚要说话,正好此时,面前的鱼竿动了,他漫不经心的伸手握住,随手一提一甩。
“唰啦~”
水花四溅,一条鲜红色的,足有半米多长的红鳟鱼被拽出了水面,它在半空中摇头摆尾,疯狂的挣扎着。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下一瞬,它就被杜蔚国准准的甩进了不远处的水桶里。
“别急,时机未到,鱼还没咬勾呢。”
杜蔚国非常隐晦的说了一句,显得有些讳莫如深,不过杨采玉可不吃他这一套,她的眉头皱起:
“你少在那里云山雾罩的糊弄我,是不是毛熊内务部这个马蜂窝过于危险和烫手,你想撂挑子了。”
杨采玉这话多少有点激将的意味,还略显突兀,杜蔚国心里咯噔一声,火气蹭的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按照正常意义上来说,干掉了毒刺,杜蔚国就算是已经帮唐阿红他们报仇了。
而且按照杨采玉的本心,她必然不会这么急吼吼的催促自己跟米哈伊尔还有内务部死磕。
想必这就是私货的部分后遗症了。
鬼子六这只老狐狸的心思深沉,奸猾似鬼,杜蔚国也不可能通晓他的全部算计,不过还是能略微猜到几分。
其中有一条必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杜蔚国彻底倒向花旗或者毛熊中的任何一方。
这两个超级大国,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如果再得了杜蔚国这个暗世界魁首的襄助,必然是如虎插翅,甚至都间接能影响到冷战的结果。
不用怀疑,杜蔚国现在真有这样的本事,都不用多,只要相继干掉任何一方几个影响力巨大的领导人,局势必乱!
但是,任何一方的过早获胜,都严重不符合**的利益,甚至还会威胁到自身的国土安全。
所以,结论就是,杜蔚国最好跟两个超级大国都结下死仇,狗咬狗一嘴毛,这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杜蔚国最近一段时间跟克格勃处于蜜月期,走的实在太近了,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所以,杨采玉才尽力想让他跟内务部死斗,进而跟毛熊闹翻。
丫的!永远也特么逃不掉这些尔虞我诈。
杜蔚国如今的城府也练出来了,虽然心中暴躁得不得了,但是表面却不动声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当然不是,这件事我是一定会做的,这个仇我也一定会报,只是,想对付米哈伊尔这种大人物哪有那么容易?”
不等杨采玉说话,杜蔚国就抢白道:
“人家是个大人物,很惜命的,常年都不离开办公室,我就算再莽,也不能冲进克里姆林宫里取他的性命吧?只能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行。”
其实,此时此刻,杜蔚国的脸上,已经略微有些冷意了,但是杨采玉并没有意识到,依然略带催促之意的询问道:
“什么样的合适时机?需要等多久?”
听见这个问题,杜蔚国的眼底忍不住闪过了一丝愠怒,不过他也清楚,这并不是杨采玉的本意。
所以,他强压着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
“想促成这件事,首先需要克格勃也要一起入局才行,没有他们的协助和善后,根本就做不成。
其次,就算是他们真愿意担下干系,也得等米哈伊尔离开莫斯科,起码是离开克里姆林宫才行。”
杨采玉略微琢磨了一会,似乎是想通了:
“我明白了,打人不打脸,尽量要把事态控制在最小的影响范畴之内。”
杜蔚国点点头:
“是啊,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造成他意外身亡的假象,哪怕明知道是我干得,最起码也得表面上过得去才行。
否则,就算是为了维护面子,毛熊也得跟我全面开战,不死不休,而我的敌人已经足够多了。”
一听这话,杨采玉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重新靠在杜蔚国的怀里:
“蔚国,这两年,你到底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啊?”
杜蔚国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目光幽远,声音闷闷的:
“其实概括起来也挺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概括完了,我就是刽子手,不是在杀人,就是在赶去杀人的路上。”
杨采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直接呆住了,等她回神,杜蔚国都已经走出老远了,她连忙起身喊道:
“蔚国,你去哪?不钓鱼了吗?”
杜蔚国连头都没回,只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声音闷闷的,语气怅然,带着浓烈的萧瑟之意:
“不钓了,假期结束了,我要去杀人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