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贺道:“事情紧急,我便不逗留了,在下告辞。”
说完。
昌贺朝魏咎行了一礼,快步走出了魏府,只不过这时,他谨慎了不少,出门时,刻意观察了四周,确定无其他可疑人员,这才快步进到了街巷。
目睹着昌贺走远,魏咎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儒家私学之事,是足以夷灭三族的大罪,儒家若知道秦落衡有所猜测,定会忧心不已,为了以防万一,儒家定会更加谨慎,也会对秦落衡更加提防,而这无疑也会引起秦落衡的疑心。
眼下秦落衡显然注意力在他们身上,但他就这么略施小计,便是能实现祸水东引,有儒家在前面吸引注意力,秦落衡自然就没有多少注意力在他们身上了。
他们无疑会安全不少。
他们跟儒家的确私下合作不少。
但事关家族存亡,儒家自然是可抛弃的。
而且。
儒家近些年越发嚣张了。
他也想通过此事,让儒家知道,谁主谁次!
魏咎舒展的伸了伸腰,冷笑道:“儒家这些年太安稳了,若是不给你们找点事,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若非秦廷势大,不然就儒家这狗眼,我早就一剑捅死了!能容你们在我面前犬吠?”
魏咎嗤笑一声,转身朝内院走去。
不多时。
魏豹回来了。
魏咎把魏豹叫去了书房。
等魏豹一进到书房,魏咎直接开门见山道:“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魏豹道:
“兄长放心,都吩咐妥当了。”
“我前面还特意跑了趟管氏和赵氏,给他们特意叮嘱了几句,他们这几天定会多加注意,应不会再出现什么差池。”
说完。
魏豹继续道:“兄长,秦落衡呢?”
魏咎道:
“自然是走了。”
“临走时,还撞见了儒家的人。”
“儒家?”魏豹一惊。
魏咎额首道:“嗯,刚才儒家来问,他们在各地的私学,有没有被晋升到朝堂的官员得知。”
“兄长是如何答复的?”魏豹道。
魏咎冷笑道:
“我魏国之地,无一名官员晋升到朝堂,自然不可能暴露,不过我也给儒家使了绊子。”
“儒家这些年左右逢源,已有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我直言秦落衡猜到了,让他们去狗咬狗,顺便减轻一下我们的压力。”
“秦落衡这人十分的奸诈,若一直盯着我们,难免不会被其发现破绽,但儒家做的事,显然更加致命,儒家为了自保,也为了防患于未然,定然会对秦落衡加以算计,秦落衡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有着一股疯狂,儒家若敢算计他,他定会报复回去。”
“到时......”
“我们坐看‘博士’内讧即可。”
魏豹恭维道:
“兄长做法高明。”
“一举多得。”
魏咎还是保持着冷静,沉声道:“只不过是些权宜之策,眼下咸阳对我等而言,已是龙潭虎穴,而且秦落衡能察觉到异样,其他人想必也能察觉到。”
“我们却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恐迟则生变!”
“离开咸阳之事,该敲定最终时间了。”
魏豹心神一凝,试探道:“我去通知其他家族?”
魏咎摇了摇头道:
“暂时不急,”
“我前面细想了一下。”
“秦落衡之所以能察觉,恐正是因为我等近来有些反常,以往六国贵族虽受到秦廷监管,但行事依旧十分的张狂,但近来却有些一反常态,这显然容易让人起疑。”
魏豹道:“这不是族中要求的吗?”
魏咎点头道:“这的确是族中吩咐的,但以前考虑的太过片面,没有注意到其中细节,族中子弟以往大多跋扈,有朝突然安分起来,短时间自然无事,但时间一长,外界稍一留心便能看出问题。”
魏豹略一沉思。
当即也是明白了其中道理。
他试探道:
“那放开限制?”
魏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的确该适当放开限制,但要一步步放松,不然急紧急松,也很容易引起人注意,而且松只是表象,实则是外松内紧。”
魏豹点头道:“我明白了。”
魏咎微微额首,他看了眼魏豹,似乎想起了什么,冷声道:“你等会去趟魏媪的住处,将秦落衡送来的文房四宝拿过来,她这些年在族中花销不少,这些东西就当是她给族中做的一点贡献。”
魏豹嘿嘿一笑。
笑道:
“兄长放心,这事我亲自去办。”
“定让她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