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争取时间,丘奇替我挡住了敌人,然后眼球受伤,瞎了一只,”帕尔默平静地说道,“他的左眼是炼金眼球,看起来就和真的一样,但他的秘能没法改变这只假眼,从此之后,无面人也变得有迹可循了。”
这就是伯洛戈为什么能从眼神里认出丘奇,无论他的容貌怎样改变,丘奇的眼神是不变的。
伯洛戈说,“没什么的,如果没有这些牺牲,你们应该就死在了仪式现场了。”
“我觉得也是这样,所以我也没多少愧疚的情绪,最多是看到那只假眼时,会觉得有些难过而已。”帕尔默没心没肺道。
“我一直以为你和丘奇的关系不太好。”
“没,那只是我们相处的模式而已,互相说着对方的损话,说急了他就会变得沃西琳的样子骂我……该死的,我就不该给他看沃西琳的照片。”
帕尔默骂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幽幽道,“但有时候看到沃西琳的样子,我觉得还蛮不错的。”
“停一停,帕尔默,你的想法已经怪起来了!”
伯洛戈猛踩刹车,把汽车停在路边,对着帕尔默大喊道。
那可不是什么沃西琳啊,那只是虚妄的假象啊,你要是这么想念你的未婚妻,我们明天就出发好不好啊!
伯洛戈在内心尖叫着,这种古怪的事让人觉得荒诞,但和帕尔默有关的话,反而变得合理起来了。
帕尔默没有理伯洛戈的话,他真的喝醉了,甚至没觉得自己刚刚在说了些什么。
“所以你们后来是怎么分开的,真的只是因为你太倒霉了吗?”
平缓了一下气氛后,
伯洛戈继续问道,听帕尔默讲这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搭档并不是一个傻乐呵的蠢蛋,他也有着自己的过去,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只是这家伙的运气太糟,很难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在运气以外的地方。
帕尔默说,“后来吗?后来是我主动申请分开的。”
伯洛戈意外道,“我一直以为是丘奇提出散伙的。”
“并不是,我自己提出散伙的……运气是个很模糊的东西,有时候你可以把所有的好事都归结于好运气,把所有倒霉事归于厄运,但一味地相信这些东西,有些太盲目了。
自我成为债务人后,我们起初的工作还算顺利,但很快工作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问题……”
帕尔默顿了顿,突然转过头看向伯洛戈。
“我一直觉得我的恩赐具备一种动态的平衡。”
“你是指?”
“当我幸运的得意忘形时,它就会降下厄运的惩罚,当我走入绝境时,它又会给我一线希望,就像糟糕的水刑般。
这听起来还不错,即便有些搞人心态,但确实可以保证自我的存活,可我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和我落入同样的险境,并且他们没有幸运的保护。”
帕尔默说着叹起了气,这家伙在秩序局内孤零零的,很大程度也因这糟糕的运气,帕尔默只能保护好自己,却无力照顾他人。
“后续的工作里,因为我的恩赐,丘奇受过很多次不必要的伤,还差点死掉了,我觉得是时候分开了,再和他混一起,我说不定真的就把丘奇克死了。
丘奇对我提出解除搭档关系很生气,但恩赐带来的影响是不容反驳的现实,然后鸦巢方面也通过了我的申请,自那之后,我和他的关系就有些僵了,最近才缓和了不少。”
帕尔默把座椅放倒,整个人躺了下来。
伯洛戈目视前方,夜色已深,汽车驶过空旷的街道。
伯洛戈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帕尔默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有如此关心人的一面,或许他本就是这副样子,只是平常的傻乐呵将他太多的闪光点掩盖了。
然后帕尔默慢悠悠地举起手,冲伯洛戈竖起一个大拇指。
正当伯洛戈困惑之际,帕尔默满嘴酒气地大吼道。
“不死者实在是太棒了啊!这下终于能放飞自我了啊!”
伯洛戈踩死刹车,帕尔默一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