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廉,此乃为兄珍爱的青釭剑,削铁如泥,你带上罢!”
酸枣大营门内,曹操珍重地将青釭剑交给曹洪,望向远处的县衙大门,心中一时无比苍凉愤恨。
说起调兵遣将、将计就计,那些家伙一个个束手无策。可说到煽风点火、勾心斗角,他们全都是高手。
加之本就自己理亏,无奈只能让曹洪出战。
“子廉勿忧,为兄会一直在后观战。若有凶险,哪怕背上个以多欺少的骂名,也会前去相助。”夏侯惇拍了拍曹洪肩膀,同时将自己防护性更好的盔甲给他换上。
“曹老弟放心,某已吩咐了麾下弓弩手,一旦事有不虞,便会放箭相助。”鲍信也开口,道:“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得回来!”
“诸位兄长……”看着身旁关切自己的人,曹洪不由感动不已,道:“是胜是败尚未可知,典韦不过比某雄壮了些、战马高大些、盔甲强了些、兵刃……”
说到这里,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诸位兄长稍待,某去去便回!”但最后他还是灿烂一笑,随即翻身上马,冲出营门高叫道:“贼将休要猖狂,汝曹洪大父来也!”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典韦闻言,当时拳头就硬了。
但想起此战许败不许胜,脸色又垮了下来,磨磨蹭蹭地掣下铁戟,操纵起战马闷不吭声地上前冲去。
‘当’的一声兵刃相交。
气定神闲的典韦立马紧张地看向曹洪,生怕他的长矛就此被磕飞。好在曹洪虽面色剧变,右手微颤,长矛却还未脱手。
但他目光,却惊骇地看向自己。
典韦这才反应过来,装出一副不受力的模样,手跟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一样乱抖,画蛇添足地道:“贼将,好大的力气!”
一句话入耳,曹洪被惊跑的斗志瞬间回归,且狂喜不已地开始了自我迪化:原来,自己竟然很强!
“典韦,山野匹夫,受死吧!”见对手不过外强中干,曹洪勇气倍增,再度催动战马冲去。
这次捉对拼杀,又发现典韦的招式很是笨拙迟缓,不由更加坚信自己是沙场强手。
我能赢他!
人生三大错觉,在肾上腺素的催动下,他不知不觉产生了其中之一。
至于旁观者?
一来关心则乱,二来离那么远,又怎么能看得清?甚至,曹操还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激动道:“子廉真乃曹家贲、育也!”
刹那间,曹洪一矛刺出,正中典韦交叉防御的双戟口。长矛透过戟口而出,骇得典韦仰面躲避。
曹洪则趁机又掣出青釭剑,信手一挥!
剑刃在鱼鳞甲上直接划出一道火星,惊惧不已的典韦怪叫一声,丢下双铁戟不管不顾地掉头便跑!
满营皆惊!
酸枣大营里士卒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随即激动地振臂大呼:“曹将军威武!”
“子廉神勇!”曹操亦激动不已,没想到担忧不已的事,竟如此峰回路转般解决,且出人意料!
倒是一旁蹙眉的鲍信张了张嘴,但见曹操激动不已的模样,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有些话,真不能张口就说,否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尤其当别人还激动不已时,万不能一盆冷水直接泼上去。
见曹操的目光瞅过来,他说出的话已变成:“还愣着干什么,速将喜讯传与县衙,看他们还有何话说!”
传令领命而去。
“曹子廉竟然赢了?”
县衙之内,正举樽欲饮的张邈突然愣神儿,构思的一篇讨贼赋也断了灵感:“他,他是如何赢的?”
其他郡守刺史也都一脸‘听懂了,但又没完全懂’的茫然,附和道:“不错,他是如何赢的?”
这问题让传令瞬间斯巴达,无言以对:自然是打赢的,难道跟你们一样躲在这里喝酒,喝赢的?
众人也反应过来,刘岱先道:“不曾想,曹子廉倒真有几分勇武。”
“也或许,只是那典韦武力不济。”
袁遗此时便看向邢华,道:“邢司马也说了,昨日不过诈败,那典韦看似虎背熊腰,实则一身死劲。”
“主公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