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他从昨日起,就不再与董贼交战了!”
“岂有此理!”
“见到在下后,他鬼鬼祟祟不承认不说,还言南阳乃他所占,粮草必须给。而他攻打董贼是在替主公报仇,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
“孙文台!!”
“他还说自己并非主公之臣,主公莫要想多了!”
这下袁术直接从胡床上跳了起来,怒发冲冠唾骂道:“当初求我像条狗,如今得了粮草嫌我丑?”
“那我走?……”
“主公何出此言?”阎象却比他还怒,义正严词道:“主公凭四世三公之后身份得来的宛城,凭什么孙坚一句话就要还回去?”
袁术闻言,当即点头:“言之有理!……孙文台,哼,某早就看他乃狼子野心之徒,朝三暮四,不知死活!”
阎象又将那封信交给袁术,献宝一般道:“主公,此乃孙坚与董贼暗通曲款的证据,他故意将关键之处抹污,孰不知欲盖弥彰,自作聪明!”
他虽然很鸡贼地将这封信顺了出来,却忘了如今乃盛夏,自己来回赶路也出汗。
袁术看着那黏糊糊、还隐隐带着馊味儿的信件,当即面露嫌弃,连看都不看:“既是主簿所言,某自是相信的。”
“主公还是看上一眼吧。”
毕竟是自己辛苦顺出来的,孙坚似乎还没发现,他可自豪了。
袁术丝毫没体察到他的苦心,反而觉那玩意儿伤害不高,侮辱性很强。
当即说翻脸就翻脸,一把挥开阎象的手,怒道:“某已知晓,休要拿来恶心本将军!……来人,某要领兵亲征,给孫坚一點颜色瞧瞧!”
一瞬間,阎象体会到了孙坚面对张温的心酸。
他苦思冥想,不明白适才对自己热烈如火的主公,为何忽然……跟火上浇了油一样。
一定是对自己特别满意,他情绪才会如此激动的!
想到这里,阎象当即又开口,道:“如今南陽在我等手中,孙坚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乳哺,立可饿死。主公万金之躯,何需亲自出手?”
袁术一愣,忍不住得意笑道:“阎主簿所言极是。孙坚狗贼不识抬举,某便先饿上他几日……哼,狗饿了自然便会回来的,才会知晓谁是主人!”
……
不过两日时间,袁术针对孙坚的计策,已摆在老董的案几。
看着巨大的沙盘模拟图,老董忍不住嘴角微翘:“之前还觉得,怎么着也要拿出个破虏将军的名号,赔上一董氏女。”
“没想到,孙坚和袁术二人之间的友谊小船,一点不牢固。都不用老夫费心掀起狂风巨浪,只需一阵小阴风儿,眼见就要翻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太尉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可消弭一场兵乱。”华歆也很高兴:袁术要是和孙坚闹起来,两败俱伤,洛阳这里就不用出兵了。
洛阳不出兵,他就不用费心筹备粮草、调拨军备、征伐徭役。
可脸上的笑都未暴露,老董便摆手道:“光看着有啥意思,老夫要亲自前去搅上一搅,才有乐子嘛。”
华歆顿时脸色一苦:袁术和孙坚这两方,马上就打得跟屎塘子了一样了,你还去搅合个啥?
当个搅屎棍,就那么开心吗?
老董却似乎猜到了华歆的心里话,忍不住大笑道:“开心,很tm开心。至少,老夫还是个棍儿嘛……”
“不过在此之前,老夫还有点事儿要做。”
“何事?”吕布乐呵呵地问道。
“再给汝寻两个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