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账,君胖把信用卡收回钱包里,脚底下,动作却越来越慢,直到被身后的傅溪赶上来。
等到与傅溪并肩,君胖问她:“这顿没吃好?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我单请你。”
傅溪冷淡道:“我吃不下了。”
君胖慢慢漾出一抹轻佻,“你哪吃不下了?”
这话,莫名奇妙,又像某种暗语。
傅溪突然站定,不可思议地看着君胖,就像之前从来不认识他一样,眼神极冷。
“庞君时,你觉得有意思吗?”
君胖看了一眼前方,荀朗和棠意礼早已走出视线,他干脆也不藏着掖着。
“我刚刚在顶楼定了间房,咱们聊聊?”
……
棠意礼心血来潮要去看歌剧,可歌剧票早则半年,晚则一个月,就已经预订出去了,临时想买是买不到的,只能去现场,看看黄牛手里有没有。
荀朗开车,往临近的剧院方向驶去。
棠意礼坐在副驾驶,给傅溪拨了两个电话,也不见人接。
她敲打着电话屏幕,有点后悔,不该把傅溪跟君胖单独扔下。
“你说,庞君时不会大白天行凶吧?”
荀朗:“对傅溪吗?为什么行凶?”
傅溪和君胖,这两人的前尘旧事,过去都半年了,大家各走各路,确实没什么可翻出来再说的必要。
但棠意礼自信女人直觉那套,说又说不出来,总之傅溪今天的情绪就很不对,她有点担心,本想说,算了,不看歌剧了,还是回展馆吧。
恰好棠丰电话打过来,棠意礼顺手接了,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歌剧是看不成了。”
棠意礼叫荀朗调头,“去丰唐集团的大楼,我爸叫了大股东开会,让我去刷个脸。”
棠意礼用最平淡地语气,说着极有重量的事。
20%的股份,让棠意礼也跻身大股东行列,这次的会议,何止是刷脸那么简单,是权力的让渡,是接班人的公布。
这是丰棠集团,创建以来,从没有过的大事,也是棠意礼的人生大事,就在这个不起眼的中午,突然降临了。
棠意礼补了个口红,笑得有点僵,“你看行吗?”
荀朗从路况中分神,看了一眼,莞尔道:“棠大小姐在紧张吗?”
棠意礼反问他:“当你站在出发台上,现场有上万观众的时候,你紧张吗?”
荀朗:“候场的时候有一点,真的站上去了,就不紧张了。”
这跟现在棠意礼的情况一模一样,她现在不就是在候场么。
被说中了的棠意礼,赶紧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紧张?”
“办法?”
随着前方红灯亮起,荀朗慢慢把车停在白线内,侧头看着她。
棠意礼:“对,比如,你当时在想什么,最需要什么样的安慰,诸如此类的,给我来点。”
荀朗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垂手解开安全带,棠意礼以为他要演示一套什么呼吸吐纳的方法,看得十分认真。
可能是太认真了,以至于荀朗靠过来时,棠意礼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从喉间轻溢出来一个笑。
然后,荀朗伸手扳着棠意礼的肩膀,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