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枳念的睫毛颤了颤,说到他,她自己其实都不知道那些可以留给自己的记号究竟是不是他所留下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白枳念垂下眼睑,用指尖摩挲着杯口,“现在警局那边还是一口咬定失踪,欧阳肃也被暂时关押着……我现在就像是被裹在蚕茧里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敢确定。”
唐易世笑着点点头,随后敛了笑容靠到椅背上,“确实,现在的情况,对我们的确非常不利。话说回来,对于我哥是死是活,你比较偏信哪一个?”
闻言,白枳念十分惊奇的挑了下眉。
因为唐易世的语调听起来并不像是询问,反而有种想让她做选择题的感觉。她不禁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易世不答反问:“你猜呢?”
白枳念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之后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精神猛地一震:“你见过你哥了?”
“嘘。”他竖了跟食指在嘴边,神情颇为神秘,“这个话可不能说啊……不过我的确知道他还活着。”
“真的吗?”白枳念眼睛一亮,但还是尽力控制着不让旁人注意她的欣喜雀跃,“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我知道他应该是在南阻,但是我……我想见他……”
“见他吗?”唐易世唇角微勾,眉眼之间显现出的阴鸷与精明在那一刻与唐易生如出一辙,“恐怕得劳烦你亲自去找。”
“什么意思?”
“抓过兔子吗?把天天盯着兔子窝的狐狸清了,兔子自然就会跑到你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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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主宅,底下的人谨慎把近期侦查到消息汇总到文件袋中,亲自拿到书房。不同于往日,这次他进来时,神情带上了一些犹豫和古怪的色彩,站在门口微微侧头朝管家魏叔看了一眼。
魏叔本来正在倒茶,接收到他的视线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放下手中的茶壶,走过来,“给我吧。”
那人感激地看着他,没说话,随后眼观鼻鼻观心地把文件袋交给魏叔。
唐暨从书架那边走过来,手里捧着一本《孟子》,抬眼瞥了下管家手里的东西,“怎么是你拿来?那群人呢?我养他们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偷奸耍滑的。”
“先生这是哪里话。”魏叔赔笑道,“底下的孩子不懂事,我看您在读书,怕他们扰了您清净,这才接过来,是我僭越了。”
唐暨没搭理他,把书往旁边的书架上一丢,抬手把文件袋接到手里,一边拆一边踱步到书桌后。
魏叔手里得空,转头就去拿了那本书,揣度着他大概是不会看了,便把它放回原本的位置,因为那会那人的神情不太对劲,想必这文件袋里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屏着呼吸,注意力向后集中在唐暨身上。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转身,就听得书桌那边噼里啪啦一连串异响,是唐暨把桌子上的笔架连着砚台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扫到了地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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