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城郊回来,你多担待着吧。”他仍是没什么表情,话语间有些疲惫后的敷衍,“你去哪?”
“刚来就赶我走?”
“半小时之后跟伦敦方有个会,现在虽然有人在盯会议材料,但还是得亲自再确认一下。”
“那就回公司吧。”邢南枝拿指甲戳着额角,听他这话不由笑起来,“我们家不比唐笙家大业大,没那么多狗帮忙看家。”
车里的味道已经没那么重了,但邢南枝还是灵敏的捕捉到了,她蹙蹙眉,把窗子又落下来一些。唐易生八风不动地开着车,“我以为你对这种味道不会这么敏感。”毕竟邢家在北美也不是什么纯良民。
“我从来不亲自动手。”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声,“原来邢家养的都是吃肉的恶犬。”
邢南枝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静静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唐易生把她送到公司,等她进了大门之后,并没有接着离开。他推门下车,也不关门,而是点起一支烟,慢条斯理的吸着。
从一旁看,还当真有那么几分深情男主戏码的味道。
这支烟他抽的特别慢,时间久到车里一点女士香水的味道都没有了,他才不急不缓的处理了烟把,重新坐回去。
feng秋的公司就在南阻江边,唐易生开着车,无声无息的穿过经济之巅的繁华,然后他在摩天大楼丛林脚下的餐厅门口发现一抹身影——准确的来说,是一对身影。
一个男性,一个女性。
一个靠着孤零零的路灯,一个歪在郁郁葱葱的槐树干上。
他把车停在对面,然后熄火,把车窗重新升上去,就如同一辆空着的无人的车壳。
他静静的注视着。
路灯和槐树离得并不远,路灯从高处落下来,男性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男性的头发跟随着风而跳动,黑色的影子落在她胸前的衣服上,好似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接着,男性往前倾了一下,像是在示好,又像是在偷吻。
攥在方向盘上的手掌,蓦然握紧,因为用力,骨节处的皮肤被顶的发白。
她们说了什么,然后她的眉心微微蹙起,轻轻摇了摇头,于是男性的脑袋慢慢垂了下去。
唐易生在马路这边静静的看着,他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能明确看到她们坐上同一辆车,然后绝尘而去。
所以呢?
他及时止住思考,嘴角翘起一个嘲讽又失落的弧度。
这时,他余光好像瞥到什么——前面的交通指示牌上好像迅速闪过了一个光点,他狐疑的皱了下眉,但也没太当回事,大马路上车灯惶惶,说不定就是他看错了。
他捏捏眉心,暗道今天确实有点超负荷,然后重新打火,带着满眼破碎的冷清,驶离那个逼仄的停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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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的生日这天,唐易生邢南枝二人应邀前往梁家给梁老夫人贺寿。
许是因为梁杞涉正在和孟寒烟打离婚的事情,这场寿宴并没有邀请太多人,特别是无关紧要的人,只给亲近的亲戚朋友发了帖子。但梁家的生意铺开这么大,该来的不该来的还是乱哄哄来了几十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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