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哥最近在伦敦签了个五千万的大单子,邢家嫂子也没闲着,紧赶慢赶硬是在法国lamur建材入境之前把国内市场给占了个大半。妈,我哥给我找了这么一个温柔又能干的嫂子,关键只用了一个月就把人从美国领回了家,这样的福气,您儿子我怕是享不了……”
“你姓林,怎么能跟你哥哥比呢?”
“这么说来,妈,岂非只要我改姓唐,就能同我哥一样了?”林岑峰坐下来,把酒瓶递给管家,话里满是揶揄,看向自己这个坐拥亿万身家的堂哥。
顶着唐暨和唐墨兄妹俩在场,唐易生不想和两个长辈缠斗,长途跋涉之后身心都劳累的很。于是便随口接下了林岑峰的话,“姓林或者姓唐,现在都坐在同一张餐桌上,自然是可比的。”
邢南枝也出来打了个圆场,“大家都是一家人,说起来,岑峰和易生还有血缘连着呢,自然是会多多帮衬的。”
“是啊,连你都知道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一旁默不作声的唐暨忽然开了口,一句话把邢南枝和唐易生两个人堵得严严实实,“这亲与不亲,我看倒是难分的很。”他冷哼,拿起手边的湿手帕慢条斯理擦拭手指,“有些人把外人也当做一家人看待,有些人却吃里扒外,专门联合着外人来坑害跟他流着相同血液的人。”
“哎呀大哥。”唐墨马上赶着话茬假意给唐暨顺气,“阿生这才刚刚回国,从伦敦到这里坐飞机也怪累的,你就少说几句啊,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佛口蛇心,顶着维护和平的名义却唯恐天下不乱,偏偏他这个庸腐的爹还真吃这一套,狠狠挖了唐易生一眼,反手把手帕砸在桌上。
妈的!就知道这场鸿门宴没安好心,明里暗里阴阳怪气!
但偏偏现在还不到能跟唐暨拍桌子翻脸的时候,唐易生眉心突突的跳,如有实质地感到胸口的愤怒就要喷薄欲出,低垂的眸子阴暗森寒,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进以及泯灭一切的场域,足以让人在场的人心头一颤。
邢南枝见势不妙,从桌子下面按住唐易生的手,暗中给他递了个眼神。
唐暨八风不动地坐在首座上,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攫着唐易生一动不动,倒要看看自己养了三十年的这个儿子胆子能大到什么程度。唐墨和林岑峰则坐在对面,颇有几分隔岸观火的架势。
涛涛坐在一旁,虽然被各自自动屏蔽在风谲云诡之外,可这一圈人散发的低气压太过让人窒息,他一个几岁的小屁孩自是抵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邢南枝率先打破这场尴尬,给各自都找一个台阶下,“涛涛是饿了吧?我看着这菜品都挺不错的,岑峰,你看看涛涛喜欢吃什么,给他加一点。”
林岑峰倾身把儿子抱到怀里轻拍抚慰着,低垂的眼皮遮住一般瞳孔,“多谢嫂子关心,嫂子还真是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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