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呈邪魅地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听说你们尚未洞房,连盖头都没有掀过,算不得数的。”
“我...”
“况且...”玉昭呈打断了梵音,将她逼近角落,又是用那种压迫性的眼神看着她,“谢家都不曾承认你这个夫人,你又何必上赶着去贴他们那冷屁股呢?自讨没趣。”
玉昭呈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可已经颇具王者气质,他说话的语调永远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可总给梵音一种很强的压迫感,甚至是让梵音有些害怕。
“你别紧张。”看出来梵音的恐惧,玉昭呈退后了一步,“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我玉氏几代单传,我母亲需要一个孙子来继承玉氏,而我则需要一个女人。”
玉昭呈轻蔑地打量了梵音一眼:“王公贵族如何,娼妓之女又如何,与我而言,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谁都一样,不过是延续玉氏的使命罢了。”
梵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给他生一个孩子,继承玉氏罢了。
对他来说,是谁都一样的,他也不需要什么高官贵族的女儿来强化权势,他已经够强了。
只是他的选择众多,天下想要嫁进玉氏的女儿何止万千,自己绝对是最差的那一个。
梵音眼下无暇多想,为何是自己。只知道,若是再胆怯,她便逃不掉了。
“若我不愿意呢。”梵音强撑着直视玉昭呈那双颇具威严的眼睛。
玉昭呈轻蔑地笑了笑,仿若是在嘲笑梵音的愚昧与无知,仿若梵音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没得选择。”
他这样的态度让梵音浑身不适,相较于谢星洲的温柔,玉昭呈简直像个恶魔一样。
可越是这样,梵音反倒生出了拼死一搏的勇气,“那我便一死了之。”
“梵音啊梵音,也就是你这样单纯,才被谢家愚弄至此,家破人亡。”玉昭呈轻佻地看着梵音。
就是她这句话,让梵音再次想起了历历在目的往日,不过短短几天她断不会忘这些足以往她刻骨铭心的经历。
梵音以为自己能活下来是天神的指示,便是应了母亲与星洲的心愿好好活下去。
可是没想到,才出虎穴,却再入火坑。
梵音知道玉昭呈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性命,他救自己不过是顺手之劳,说的好听些是对自己有利可图,不是平白救自己的。
可他是大国师,自己呢...
他又能图自己什么?
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既如此,自己的性命于他而言又有何重要。
自己死于不死又有什么分别。
梵音此刻无力感涌上心头,自那日生辰之后,梵音才发现从前的不能饱食,不得安稳的磨难不过尔尔。
这些难,才是真的难。
“好了梵音,你不会死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活过来,莫再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了。”玉昭呈弯下腰,摸了摸梵音的头,以一种看似温暖的目光宽慰着她,替她擦了眼泪。
可不知为何,越是这样的玉昭呈,越让梵音觉得害怕。
“你答应不答应,也只能如何。”玉昭呈替怔在原地的梵音抹干净眼泪才站起身来,“何况没有我,你怎么进得去侯府,怎么见得了谢昀?”
她来的时候只说了自己要走的事情,尚且未说出口要去看谢星洲,他便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这人不愧是大国师,真是何其恐怖。
“走吧,再不去,便真的见不到他了。”
玉昭呈摆摆手,明月便识趣地到梵音身边去,拉着梵音跟在玉昭呈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