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心中莫名对谢韫有些反感,他这般趋炎附势,与谢昀的超凡脱俗真的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穿过正院,梵音便看到了谢昀的灵柩停放在正厅中。
梵音仿佛心跳停止了一般,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汇映。
那日午后她在树下初次见到了谢星洲,他说:“梵音,好久不见。”
他说:“梵音我要娶你。”
他说:“梵音我要护着你一辈子。”
那个明媚的谢星洲,笑的温暖的谢昀,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谢昀,帮自己采摘草药,教自己认识草药的谢星洲。
那个只属于她的谢星洲,真的已经不在了。
靠近灵柩的每一步,梵音都走的无比艰难,她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玉昭呈拉着,跟着他的步伐。
离灵柩越近,梵音越发觉得无法呼吸。
她始终不敢相信,那个活生生的谢昀,如今就躺在里面。
在他们本以为要永远幸福的时候,他却躺在了灵柩中,与她天人永隔。
不知不觉玉昭呈握着梵音的手更紧了一些。
宁弈候看到玉昭呈过来,连忙从堂中迎过来,“不知国师大人来,着实是有失远迎。小儿初丧,招待不周还望大人见谅。”
“无碍。”玉昭呈点了点头,便拉着梵音走进了灵堂。
玉昭呈松开了梵音的手,梵音一步步走近灵柩,却被郡主娘娘阻拦了下来。
“国师大人这是何意?”郡主娘娘一身素缟,冷着一张脸。
玉昭呈将梵音拉回身侧,“我倒是想要问问娘娘是何意?今日我来祭奠谢二公子,娘娘可是觉得不应该?”
“我家与国师大人素无交情,小儿病故国师大人能来探望我谢家感激在心。”郡主娘娘对上玉昭呈那双邪魅的眼睛,丝毫不惧,“只是梵音克死我儿,是被我谢家赶出去的人,国师大人带这般不详的人来,恐怕要惊了我儿的魂魄。”
“我没有。”梵音求助般的望着玉昭呈,如今玉昭呈就如同是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如论他时好时坏,是何居心。
正如他所说,梵音别无选择。
玉昭呈侧头看着梵音梨花带雨的那张脸,轻笑着为她擦去了脸上的眼泪,“你们之间的前尘往事我不懂,也不想懂。可今日梵音是作为我的家眷陪我前来探望谢二公子,郡主娘娘不会不允许吧?”
“家眷?”灵堂上人都是谢家的族亲,此刻皆是面面相觑。
在成亲之前他们便打探过,梵音不过是翠云楼一个妓女的女儿罢了,何时与玉家攀上的亲。
“诸位怕是还不知道,梵音前几日刚刚入了玉府,如今是我玉昭呈的妾室。”玉昭呈一把将梵音揽在怀中。
郡主娘娘一记凌厉的眼刀过来,梵音心中一惊。
“我没有...”
郡主娘娘打断她,并不听她解释,怒道:“我当真是小瞧了梵音姑娘,新婚当夜克死我儿子,嫁进我侯府不成,我儿子才走了几天,你便成了别人的妾室。”
“亏得昀儿生前最是惦念你,你也好意思到她灵前来!你看着昀儿!他尸骨未寒!你可对得起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