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可不能坏了。”一个丫鬟急忙捡起了,却是已经坏了。只得放在妆台上,等着明日送去修了。
那其他侍女也急忙进来收拾那碎了的酒壶。还说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宽慰着高月盈。
高月盈一想自己还能管着瑞王府,也是开心的。至少自己在这日后也是有地位的。反正入了这王府,日后有的是机会抓住瑞王。
雁南看到萧承言这么快就出来了,很是诧异,急忙跟了上去。
萧承言进到听雨阁。摸着那弓箭。身后还有那四面屏风。好久后才说道:“你今日正好回京了,我却只能于今日娶高氏。于此锣鼓喧天,排场浩大。恐怕全京城都知晓了。你也会知道的吧?你会伤心吗?可我......还在等你呢。我并未动她,更未同她行礼。”顿了顿才又说道:“雁南,去找常府找常公子。到富春楼。”
雁南却是劝着。“爷,今日您大婚,常公子白日里行了那么远的路,从千里亭迎着接了常小姐回京,恐怕早就休息了,况且此刻正值新婚夜。那宾客都未散去呢还......您若是心里不痛快,不如去同他们喝上几杯?”
“这算什么新婚夜。他们来都是祝贺我同高氏的,我不爱喝那酒。我就是要伯谦知道,我并不想娶高氏。”
“爷,您出去,常公子是知道了,只怕宫里也就都知道了。您这番若去了,不是打宫里的脸面嘛。您不过是想让常公子传话回家,小的不如请常公子来府里小坐。”
“去吧。”萧承言无力的说着。
瑞王府的人,去常府禀报了常衡。
智勇将军常府,云芙阁。
常苒一曲又一曲。直到天已经擦黑。两人才从房中出来,摆了晚膳同桌而用。餐后,常苒便回了房间。常衡独自在房中,看着那琴,喝着薄酒。来请之人,正是秦三。恭敬在书房寻到常衡,便禀报道:“常公子若是得空,瑞王请您移步瑞王府,喝杯水酒。”
常衡想了想,今日瑞王成婚本就未去。这特特找人来请,定是知晓自己已经回来了。还是准备去瑞王府道贺一声。毕竟相交多年。亲自在库房找了份礼,便拿在手中打算送过去做份心意。回屋换了身衣裳后便要出去。常苒刚好在云芙阁院子里折枝。一身紫色冬衣,身上是缠枝花和飞鸟刺绣的样式。那衣衫边缘更是花样精致。却是有些隐在这暮色中的。在这都是嫩蕊芽苞的梅树下,像是刚落下的折枝仙儿一般。手中正拿着两支刚折下的梅花枝叉。
常苒看到常衡似要出门,便问道:“兄长,这天都黑了,这是要出门?”
“是。有位......朋友,找我出去喝两杯?”常衡说着。
“我今日回来,兄长都不在陪陪我吗?”常苒一双大眼睛,忽闪着。嘴略略嘟着。却是又看看四周,朝着常衡缓缓走近,微微含笑,悄悄说道:“该不会是,青楼妓馆?牵肠挂肚?”说着轻挑下眉,用那手中的花枝遮了下娇美面容。笑的甚美,一双大眼睛通明悌亮。
“嘶”常衡却是轻皱眉头,抬起手来作势要打常苒。常苒伸手拉下常衡的手说道:“兄长去吧。想来兄长这样的人,纵然有人邀了,也不会去的。夜凉,再穿一身衣服吧。”看到边上的小铎说道:“去兄长房中,把披肩拿出来。”
小铎快步就取了来。常苒把手中花枝递了过去,又接过亲自垫着脚给常衡系上。常苒还在说着:“兄长夜间在外,定要小心。酒醉也要小心说话,莫要让人拿了把柄。”
“越发唠叨了。”常衡笑着用手敲了一下常苒的额头。“一会便早些安歇吧。舟车劳顿那么久了。还是要好好歇着。旁的有我,不要放在心上。我今日应该不回来了。倒也不用让人给我留门了。”
“好,不过门还是要留的。哥。注意安全,等你回来。”常苒笑道。一双眼睛,明亮透彻。
“嗯。走了。”常衡单手伸出轻轻搂了一下常苒腰肢,便走了。最终也没同常苒说,要去瑞王府。对于常苒来说瑞王府、瑞王、萧承言就是禁忌、是伤疤。这么多年了,都在刻意的避讳。在常苒意识中,似乎这世上仿佛未曾有过萧承言,未曾有过尚战,也未曾有过常睿。虽是自欺欺人,却是又让自己深信不疑。但其实常苒是知道的,本就在院子中,听得真切。之前探查便已知道。更可况今日回京。眼见那场景好大,喧哗不止。自是知道是瑞王府操办喜事,娶高氏入门。
常衡到了瑞王府。却看往常进出的正门紧闭,不觉心下狐疑摇了摇头。从另一处门进去,在一瞧这前院子中,虽是灯盏依旧。可只着两个喜字。那其余灯盏只是往常而已,整体虽有人声,却是略显得静了些。往里走去,瞧着陆续有人出来,而他却是往里走的。手里还拿着礼。其中一人瞧到常衡,还笑着打招呼“常兄可是来晚了。席面散了呢。您的怎刚到?”
常衡拱着手笑道:“是,有事延误了。这可时日还早......这怎么如此场景?”常衡一瞧,此刻天虽是黑了。怎么这都散了。
那人是常文华做朝为文官时故交之子,之前在京也是见过多次相谈过得。常衡还去送过节礼,也可谓是相熟的。那人拉着常衡走了两步,在边上说道:“可别提了。正常都是起早接亲,暮色拜堂。这是暮色送亲,夜黑敬茶。这高府呀。”那人摇了摇头。
常衡笑了一下。同边上离席的远远点了点头。才回头说道:“也不知这高家姑娘抢了谁家的姻缘,只怕这进府了日后也不得幸。我回京这几日也听说了些消息。不都说那国公家小姐要嫁进来嘛......恐怕是的。”
“唉,常兄这是说着了。瞧瞧这院子里,哪里像是办喜事。到底还是国公比侯爵得脸。那瑞王敬茶也未喝,喜酒只喝了两盏就走了。下头的都说瑞王急着洞房去了。我们这也......还没喝开,便无趣了。这不就都吃了两口,便散了。瑞王都是这般,我们岂不是更甚。”
那人刚说完,却见秦四跑了过来。给常衡请安并说道:“常大公子,王爷在岚泽院等您喝酒呢。”
两个人顷刻相视一笑,却是都知瑞王这也没洞房呀。想是现下都对上了,两人皆是拱拱手。常衡便跟着秦四走了。
待到岚泽院的院子,看到萧承言独自坐在里头。这里并未栽种什么树木,只四四方方的院子,甚至都未大装饰,看着倒是很冷清。常衡瞧着萧承言的模样,知道他不高兴。便把那贺礼递给秦四,不在拿进去惹萧承言的眼。却是依旧忍不住调侃,笑着走了过去问道:“这新婚夜,不去洞房。找我来做什么?喝喜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