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盈只得也做上了马车,想着坐在瑞王边上。却是瑞王闭着眼睛,坐在正中,双腿也支着,并没有多余的地方可坐。总不能坐在瑞王腿上吧。可不论成不成,一颠簸也是会磕碰了脑袋的。正想着马车突然一动。
“哎呀。”高月盈弓着的身子一下失了平衡,摔在了马车上。
萧承言睁开眼睛瞧见高月盈整个人蜷缩着趴在车厢中。不觉笑着扶起高月盈。“怎的坐马车也摔了?”说完掐了一下高月盈满腹怒气的脸。高月盈一下便不气了,急忙拄着胳膊就势靠在萧承言腿边。“妾身腿上伤没好完全,刚才碰了一下,这才没坐稳。”说完便靠在萧承言腿上。
萧承言便也没推开,拍了拍高月盈肩膀。闭着眼睛,却是闻到了刺鼻的香味,在这车厢内十分明显。抬手把窗子推开大些。才想起了方才曦月怕是闻到了这个香味,才反应如此明显。闻着却是刺鼻。不如常苒那般淡淡的若隐若现。想着好像好久没看到常苒了。自己忙,常苒似乎也不得闲。张嬷嬷已经走了,她在忙什么呢?想着却看马车从侧门进了瑞王府。“怎的走的侧门?”
高月盈急忙说道:“妾身方才出去前,发现正门那边街上有摊贩打翻了果蔬,想是一会还收拾不完,便提起吩咐他们回来走的侧门。”
“正门那有摊贩打翻果蔬?你出去走的正门吗?”
“没有,没有。妾身走的东门。正好绕过去嘛。”高月盈急忙说着。
萧承言没有在言语。虽是知道高氏那手钏沾了血迹,又找人查了那温顺的马儿。心中也对高月盈存疑。可到底念在她伤了腿,受了惊。没有追究之意。这禧仪院也是一天五六次的来请。萧承言觉得厌烦的同时又觉得被需要。更是在懿德院碰了几次钉子后,便更愿意在这被供着。虽是歇在禧仪院几日。可也并未碰高氏分毫,连门都是开着的。更是让禧仪院的婆子丫鬟就在外头站着,给自己作证。否则自己白忍了三年了,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到时候该如何自证。常苒那边都能抱自己了,定是在进步的。只是还没到火候罢了。
高月盈拉着萧承言的手,说道:“出门便备了鸡汤。您就赏脸在喝一碗嘛......您不是之前每日都要喝上一碗嘛。食些早膳在公干嘛......好不好嘛王爷。”
“好。”萧承言其实顶不住这般撒娇的。便在禧仪院寝房中用了早膳。也头一次喝了一碗鸡汤,倒也鲜亮。只是从前都赏给小北罢了。看着眼前的高氏,越发比之前温顺乖巧了。
高月盈也是十分奉承,并未用几口,便都紧着给萧承言布菜。
又一日被高月盈刻意的留了下来。
常苒在太后宫中,又陪着说了一天的话。晚膳早早吃完了。临到快天黑,太后突然说道:“唉,好孩子,原是哀家对不住你。”
常苒一愣,急忙跪下“太后?”
太后斜倚在软榻上,说着:“原是哀家下的旨意,指你做了这瑞王府的正妃。言儿孝顺便依着我了。这原也怪不得你。”
常苒听到这话,手中不自觉搅着绢子“原是苒儿,自己无用。”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是哀家思虑不周。早些时日,言儿求到哀家这,哀家才知错不在你。你也是个好孩子。来,快起来。坐到哀家边上来。”常苒不敢坐到软榻上,只是跪在太后膝盖处。
太后拉起了常苒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中,“打你小时候入宫,哀家便觉得与你有缘,如今便也不想瞒着你。这几日拘你在宫,原也是为着言儿。言儿不喜你。却又顾及你兄长,姊妹的缘故。又不好薄待。”孙姑姑在后面听到太后说这话,急忙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吸了吸鼻子。却听太后还在说着“可如今,言儿自己选了一位名门闺秀。还特特带到哀家边上求着。你是贤惠人,定不会反对。”
常苒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强忍着说道:“是。”
这么快就成真了吗?之前还在书房中开着玩笑,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定要带进王府......
“原本你们新婚未出三月,也不该如此快的纳个新人。但言儿让人给那丫头画了张像,又特意仆算了日子,若是这下个月不成,便要在等半年。”随着太后的话,孙姑姑急忙在床边抽屉子里拿出来一幅画卷,那副画卷上捆着一丝红线,看着格外不同。就那般在一旁展开,置在常苒眼前。那是一位极美的女子,虽然小巧可人,倒真是一个美人胚子。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娇美动人。
常苒一笑,却笑得惨淡“真是极美的,难怪王爷,连半年都不想等了。”常苒抽回被太后拉着的手,向后挪了些距离,行了个大礼。“太后娘娘放心,常苒虽然无才,但也是自小学了些......学了,定会善待王府中诸位姊妹的。”说完才抬起身子,眼睛只看着太后袖口上的花纹。
“那是自然,哀家一直知道你是好孩子。”太后捋着手中的佛珠串说着。
“敢问太后,不知是哪家闺秀,能得瑞王厚爱?”常苒终还是问出了口。
“是哀家母家的孩子,姓云,也是言儿的表妹。自小长大的情分。”
常苒笑道:“自是,自小的情分,定会不同的。太后放心,常苒回去,定会亲自安排一应事务,让太后、瑞王安心。”
太后却挪了挪身子,把佛串收在手里“那边一应事务,你都不用挂心,不过是个侧妃进门,没什么铺张的。这段时间,你便在此陪着哀家。这也是言儿的意思。”
常苒悄悄闭了下眼睛,原来,又是一位侧妃......原来都是萧承言的意思,难怪请了那么久,都不见来宫中救一次。那为什么不直说呢,之前还假装在意过自己一般。说了那么多看似真的的话,诓骗了自己,险些就真的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哀家喜净,你还住到那边慈安堂里。白日里,抄写一些佛经。凑足个千遍一道送去敬佛殿焚烧了,也算表示了宽容大度。闲了就来哀家这,同哀家说说话。”
“是。”常苒磕了个头,才起身出了太后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