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到后院,萧承言才松开常苒的手。“苒儿,你先回去,我去禧仪院一趟。”萧承言看着常苒说着。
常苒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纵使自己不适,不舍。可又能如何。能挡一次、两次。能劝一次、两次。可然后呢?深知自己阻止不了萧承言去高氏的院子。莫说高氏,以后终究还是会有其他女子,共同分着萧承言的宠爱。越是看着萧承言走远,越是感觉到自己的无力。爹曾经那么爱娘,终究还是有姨娘,也终究还是生出常若。常苒收敛心神,带着沐菊,走回了懿德院。可这府中,好像安静的出奇。
萧承言往禧仪院走去。常苒之前被扣在宫中,求告无门的事,还没忘。这次决不能在那般调走了事。必定需要以儆效尤。正好那又调来管家也到了。
之所以府中瞧着安静,却是府中大半的人都在禧仪院看压着那些刁奴。那些个奴仆早就被西知和小北找人看了起来。小北刚从凌洲回来,在那从顶替严寻良之人手中拿过一些东西。此番这人替学真是完毕。小北安排那人另行他职,消失匿迹。凌洲,小北一下想起瑞王妃曾在凌洲私塾学习。便顺口问了一嘴那人何时领的差事去的学院。而她又是几年前,离着凌洲临近的前洲救得她。她当时什么都不会,也不知瑞王为何救她。在遇到这种事,瑞王可是并未救过谁的。且瑞王平时那般果断,特别是在外征战时候,手中利剑出手利落。可眼下的瑞王......回来的路上,小北不觉明白了一些瑞王的心思。
萧承言亲自坐在上首,一一问了个仔细。光是瑞王往那一坐,眼睛一扫。就招了个遍。就如同常苒在御花园说的似的,萧承言原本的出身,便使他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感觉。加之整个人从南境回来后,便不大爱笑了。时常板着,便更加清冷冷峻。虽是打小也是英俊的脸,却是害怕之时,哪个还能管得了眼前之人知否俊朗。便也是这第一美男怎的都算不到瑞王萧承言头上。而是他五哥,如今去了封地的顺亲王。而瑞王被杀伐之气笼罩过后,离着第一美男便是越走越远。
萧承言听后却是心中更气。叫着人安排一番,然后推开了高月盈寝殿的门。
高氏只穿着薄纱寝衣,还在梳妆。不断的往头上加着头饰,扑着香粉。见到萧承言进来,高月盈起身一把扑到萧承言身上。“爷,盈儿错了。”
萧承言听了外面丫鬟婆子的话,知道是高月盈授意,一直拦着打着不让通报。居然还接自己下朝,诓骗了自己走了侧门。倒叫那芷兰空等在那。更加一股火气还没撒。哪里还有兴致看着眼前穿着清凉的高月盈。一把便推开高月盈,反手关上了房门。
高月盈看着萧承言关上了门,会错了意。便开始脱着自己的衣服,那层浅浅的薄纱,便从香肩上滑了下去。其实如此做派已经落了下乘。她瞧着那高府中的妾室都是这番做派,却是能留下他父亲的。更能激起父亲体恤疼惜。
萧承言满腹的气,压根没心思瞧着这些。眼睛微眯,却是冷冷说道:“本王以为那日你入王府,已经同你说明白了。看来你是不大明白呀。”
“爷就半分不喜盈儿吗?盈儿可是一直爱慕着您。”高月盈说着,便朝着萧承言的方向跪行着。那薄纱在身后平展开来,也是别有一番的美。
萧承言只是阴冷的一笑。“你我于新婚初见,你难道真那么爱慕本王吗?”
“是。盈儿特意去求的。宫中使得上力的,盈儿都去求了。连前朝也让兄长去用力了。原本宫中娘娘们知会过,定能成为爷您的正妃。”高月盈觉得,说出这些,能让萧承言知道自己爱慕的心。
可萧承言就是因为这个更加生气。本就是如此,才逼得自己非娶不可。笑着蹲下身子,看着高月盈说道:“难怪,难怪突然之间,宫中就会有消息传出,我要娶你为妻。原来你们高家废了这么多的心思。没嫁给本王为妻,失望了?”
“不,不失望,只要能成为爷您的人,虽是侧妃,盈儿也是喜不自胜。”高月盈已经退下寝衣,只留粉色牡丹的肚兜。
萧承言看到了,身子微颤,一下闭上了眼睛。急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转过了身子。“穿上,成什么样子。”
“爷......三年多了,您从未碰过我,只有我之前受伤了才体会到您的关怀。我听说,您也没碰过王妃。那您欢喜谁,您同盈儿说,盈儿给您安排?是谁都好,什么身份都成,您纳进来。盈儿好好待她。”高月盈跪着,扑到萧承言腿上,用手抱着萧承言的腿。
萧承言叹口气,却是没有睁开眼睛的。缓缓说道:“本王只爱王妃。不必做这些无用功了。”
“只因为她常苒是您的正妻吗?还是因为常家如今也是侯爵了,因为您与常将军的情义。那如果不是呢?那您是不是就......”高月盈抱着萧承言的腿说着。语气却是开始阴冷。
萧承言听着,突然用手掰开高月盈的手。
“啊。”高月盈忍不住痛呼出声。
萧承言再次蹲下身子,看着穿着清凉的高月盈说道:“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只爱慕常苒。无论她是不是瑞王妃,她兄弟、家世都不打紧。而且,她就是瑞王妃。是本王唯一的妻子。这辈子本王只这一个妻子。你们高家已经费劲周折给你铺了这路,你可别错了主意。拉着你们高家所有人陪葬。你要是敢打常苒的主意,本王就活剐了你。听懂了吗?”萧承言站起身,才又说道:“穿好衣服出来。”
“爷。”高月盈不甘的叫道。再次伸出手想拉住萧承言。
萧承言却是想侧向走了两步,叫高月盈扑了个空。
“你要是不想院子里所有人,都看着你穿的如此不得体,就直接出来。”萧承言拉开门,走了出去,带上了门。去往了正厅,板正的坐着。冷漠的看着院子中的人。
不是高月盈不柔弱,是常苒已经够让他心疼的了。看到委屈的常苒、柔弱的常苒。在他怀中,梦中,还有小时候的常苒。都让他心疼。两相对比之下高月盈实在不值得怜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被人捧着含着,就连进王府都能自己选。本也是想去听听高月盈的解释。却是什么解释也无,偏还那副做派......连本王这瑞王府都想做主,况且若不是高家从中作梗,早三年便能护在常苒边上了。不由得更加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