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门楣?我已经到头了,还能如何光耀?一品国公吗?你总想着有宠,那无宠的时候呢?她一个人在深宫如何度过?你想过吗?要是获了罪呢?满门抄斩流放,还有什么光耀。我不想她去,那是因为我爱女儿,不舍得推她们进火坑。你舍得......你太舍得了,若是年岁还够,身子清白是不是就自己去了?”
“您说什么混账话呢?”秦燕怡一下站起身来,手拽着袖口说道。“您怎的这般狠心呢?我做了什么,让您这么多年还这般讽刺于我。当年的事妾身也是冤枉的,为何您深信不疑?我也敢指天发誓,若是我当年做过伤害常芜的事,便叫我女儿常若天......”
“别说了。要发誓就用你自己发誓,别害了女儿。”常文华瞪了一眼也不看向秦燕怡,只扭着头看着边上。
“侯爷。”秦燕怡跪了下去。却是说道:”这些您扔下我们在京,只那书信几封聊表之情。我是何等思念呀。就算当年事事指向于我,您也要让我分辨分辨呀。也不能就这般武断冤枉了我呀。您说......您到底为何?当年常芜到底同您说了什么了?您说出来,我给您解释。您在让妾身翻一翻案吧。”
常文华一笑,看着秦燕怡说道:“怎的?当年无从辩解。现下重新盘算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想出来理由翻案了?那好那马鞍下珠花,你解释解释。”
“那珠花虽是我的,可旁人尽数都能拿的。那不是......”
“得了得了。往日做了什么现下追究也是无趣。就别在我这演戏了。眼下翻供,好计策呀。死无对证了。现下无论说出什么,琼儿难道还能驳上一驳吗?还不是白纸一张,任你勾画?”
“谁说都死无对证了?常芜不是还在吗?”秦燕怡看着常文华的脸。
常文华一把掐住秦燕怡的脖子,咬着牙说道:“你最好小心说话,若是说出了口,就收不回来了。到时候别说这一家子,就是旁系几十口,都跑不了。”说完一把松开那修长脖颈,推了出去。
秦燕怡用手中帕子擦擦脖子。嘴角带笑,抬眸看着常文华,用手中手帕擦擦眼泪。娇声说道:“所以我们是一家人呀。您说是吧?侯爷。”看着常文华面露不善。秦燕怡却是又哭了起来。“这若儿是嫡女。这才能进宫。可若是外头知道我非正室,那若儿也算不上嫡出,这只怕......只怕常家也会获罪的。”
瞧着秦燕怡那般说哭就哭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无妨,常若在族谱中,记得是琼儿名下。你怎么样同她一点关系也无。且你总说你要做正室,可哪家正室是你这般会做戏的?教养儿女、管家理事。你哪一样做好了?只一个常若你看你教养什么样子了?攀龙附凤,一心只想攀附圣恩。管家这些年若不是常安在府中震着,就像你这连理院一般?一团糟。给你那些银钱你拿去做什么了?要我一笔笔点出来吗?你私下克扣了多少?要我从常若这嫁妆单子里减出来吗?我给常若找了夫婿了,你也不相看。你偏要让她进宫。进宫就进宫,你又在这做戏舍不得。早做什么去了?日后若是在宫里有个好歹,可没人救得了谁。我警告你,若是事情败露,一个都跑不了。现下苒儿看着过着不错。可天家子嗣心思最是难以揣测。别是富贵没得到,反累了全家。”常文华冷冷的说着。
“说到底您还是怕若儿连累你的苒儿。可若儿也是您的女儿呀。你抱过几回?又曾放过肩头?”秦燕怡抹着泪
“那时候我不是同你日夜在一处吗?我那时忙着做什么你不清楚?”常文华说着。
“那您这些年也是多有偏爱呀?您偏爱到要全家陪着她去......”
“侯爷,夫人。四小姐要出门了。要在出门前拜一拜二老呢。”外头齐妈妈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进来,打断了秦燕怡的说话声音。
常文华便也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秦燕怡也急忙擦这泪,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瑞王府,懿德院。
萧承言喝着酒,独自坐在懿德院中。禧仪院来人已经请了数次。
“爷,王妃过几个时辰就回来了。”雁南瞧着萧承言的表情,说道。
“嗯。常若今晚进宫。日后,只怕......”萧承言又饮了一杯。
“您怎么独自喝上酒了。”雁南瞧着,瑞王已经独自喝了一坛子了。
“不喝点,怎么去禧仪院。”萧承言说道。
“爷,您要去禧仪院?那......娘娘。”雁南一副吃惊。
“高氏于宫中很使得上力,若是因为我这,总给常若使绊子,苒儿还是一样的担心。倒不如给高氏点甜头。”萧承言又独自饮了一杯。
雁南没有说话。心中却想,您到底是心疼的。昨日那般打了罚了,硬不起这般心肠。不过也是给自己找个由头罢了。您虽不喜,却也没把高妃娘娘当外人。对您来说,三妻四妾才是正确的吧。这府里,日后只怕也不会太平。原本您那样的身世,怎么可能独宠娘娘一人呢。况且眼下还是得到了的,便更需要旁人了。王妃娘娘独宠,于瑞王府也是不好之事,您,要扶起一箭靶了。权衡之术,家宅相斗,才能两方平分秋色。乱了才能更看得清每个人之心。此刻娘娘不在府,便是最好的时机。若是这时,娘娘不叫您去,您一定会动摇,可是您也是并不想那般独宠吧。
萧承言又喝了一杯,才起身去了禧仪院。雁南叹着气,跟了上去。
进到禧仪院,高月盈在寝殿中还未睡着,趴在床上哭着。虽是萧承言已经否了两次,可这边却是伤心得紧。
萧承言走进去,什么都没说,先是抱住了高月盈。用手摸着眼下已经消肿了的脸。问道:“还疼吗?”
“疼。王爷。月盈错了。”高月盈红肿着眼睛说道。
萧承言看看别上的丫鬟们。那些丫鬟急忙退了出去。萧承言便站在那,摸着高月盈的脸。
高月盈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萧承言蹲下身子,借着酒劲笑道:“不哭了。别哭坏了身子。腿还疼吗?本王今日留下来陪你。三年了,你也受委屈了,本王知道的。”
高月盈一下便绷不住了。一下向身侧的萧承言抱去。萧承言便也压了上来,却是撕碎了高月盈的那身衣裳。
后来高月盈想着,那句本王留下来陪你。三年了,你也受委屈了,本王知道的。是对她说过,最温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