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凌洲那个绣娘吗?苏绣更便宜,也挺好。就是这年月,纵使订了也总还有些时候能送来......我虽是只在给你下聘时,才订过女子衣裳。却也是真的麻烦。绣样、料子都要看。还要给你搭着首饰。真真是费劲。娶你费了何止千金万金。我小半数钱银都撒进去了”
常苒忍不住笑出声问道:“爷后悔吗?”其实常苒未曾想,凌洲那绣娘独特,是新订新做。时日比旁人都多好些。而旁的人大多都有些半成品的衣裳,且人也多些。而萧承言却知。可常苒关注点都落在了那后头定女子衣裳和聘礼之上了。
“后悔什么,娶你呀?你看我后悔吗?嗯?”萧承言手摸上常苒的脸。低头亲一下常苒。
常苒看着萧承言说道:“王爷,不用买衣裳了。那箱子里,我还好多还没上过身呢。不用那么多的。”
萧承言摸着常苒的头发。“想买就买,不拘着银钱,欢喜就好。我还能养得起你。”
常苒笑着,问道:“承言,我一直想问,你怎么给我那么多聘礼呢?”
“你值得呀。莫说十里红妆,千里你都值得。在我心里你可比这重得多。”
常苒听后从床上站起身,抱住了萧承言。过了一会,萧承言还是觉得常苒的脚太凉,一直没缓过来,便坐在床上,让常苒的脚踩在自己腿上,手也在被子里给常苒暖着。常苒的脸却是更红。
常苒未想萧承言会给自己暖脚,只是想让他觉得自己在生气,从他方才离开便一直在那坐着,所以鞋都没来得及穿。萧承言也真是如此想的,在碰到常苒冰凉的双脚时,更是懊悔自己刚才不该离去。更是不该质疑常苒,这般痛着,何必呢。可若是真故意弄伤,为了博他留下来,萧承言心里也是千百个愿意的。只是话还是要那般说罢了。
从此之后,萧承言生怕常苒在受伤不同他讲,便再也没连宿过禧仪院。只是偶尔去一次半次的,就算第二日又被请去了,也只是坐坐便回懿德院。秋日的风只刮了一刮,便又转了回来。常苒胜便胜在,萧承言真的事事都在顾念着她。纵使高氏千般手段,萧承言都仿佛没看到一般,一整颗心都放在常苒这,仍嫌不够。之前去也不过也多是想看常苒为着自己争风吃醋。如今看到了常苒为着高月盈生气,却也受了伤。不免觉得代价有些大。以后还是不看的好。
看着常苒平日里在外仍然规规矩矩的,从未坏了规矩体统,却只在自己面前逐渐放肆,觉得常苒此刻才是真的接受了自己。才卸下这些伪装,一点点靠近自己。正是自己想看的的。忍不住一次次翻过常苒的身子,让她后背靠着自己的怀中。无论怎样都好,想怎么睡,怎么玩闹都好,真的不用拘着那些破规矩。我要的不是贤良的妻子。我要是只是常苒是我妻子。
十一月十一,萧承言下朝从宫门出来时,已经微微下着薄雪。下着雪,却是并不冰寒。萧承言出了宫门,雁南便把手中的披肩递了过去。墨色狐皮的大氅,萧承言单手公文一递,单手向后一展披肩便披在身后。并未系上,只是靠着双肩便牢牢的披在肩头。
勤国公府的小厮,却是从宫门处跑了过来。恭敬请安后,弓着身子,双手高高捧着帖子奉上。萧承言接过翻开,帖子上写:射箭冬猎,名贵皮裘数匹及其他物品摆件为彩头。围炉欢谈暖炉饮热酒。请瑞亲王赏脸于十一月十三,临至勤国公府。
这已经是勤国公府第三次递来帖子了。萧承言看了看,依旧并未看到要携家眷之意,想到勤国公府那赵希瑶也是早已及笄。且多加痴缠,便又直接推拒了。这勤国公府帖子上,是否写明恭请瑞王妃,那意味可是不同的。想是勤国公府并不知为何推拒,便一直递帖子。
勤国公府赵希瑶知道瑞王再次拒了之后,便不大高兴。瞧着那备好的衣裳和首饰发怔。想着那年苏家做席面,常苒那一身红衣和红宝石首饰,便是引得旁人夸赞。所以这次席面也是备着一身满绣红装。定要独占鳌头。可瑞王不来有什么趣呢?明明那日,瑞哥哥还说,要给自己出气的。怎么一下子便娶了那小贱人呢。赵希瑶想着,明明自己身份贵重。还是想去争瑞哥哥的。虽然爹爹不允许。可还是准了这次席面,却是打着相看他人的由头。可只记得瑞哥哥朝着她笑,骑在高头大马年少时的样子,真的想在搏一搏。偏那个女子都能得到的,为何她不成?家世身份,哪个不比那瑞王府中那两人强?
虽是着意帖子未请瑞王妃。却是赵夫人有手腕,之前递了两份帖子到了昌平侯高家。一份给高夫人,写明可偕令郎。另一份给瑞王府高妃娘娘的邀请帖,便说明不去瑞王府再走一道了。便也递到了高家。明摆着就是独独不给瑞王妃脸面。这话高夫人一思量便懂了。叫人去瑞王府通知高月盈,却是先没动声色的问了门房。第二日高月盈果真回门,回了高家。便同高夫人一道商量、筹谋借助勤国公府席面做大戏。自是只她自己,还不是可劲的说瑞王妃的不是。高修堰都奇怪,怎的那几日四妹妹回来的这般勤。
萧承言回到瑞王府,看到了等在正门的高月盈。高月盈拉着萧承言的手,说是今日是她进府之日。萧承言看着高月盈再次身着橙红色衣衫,不觉觉得僭越的佷。待回到禧仪院,高月盈亲自帮着萧承言脱下那披肩。又食了早餐,给萧承言按着肩膀。其后伴着研墨,一日光景过得很快。食了晚膳后,萧承言终于还是说话了。“把这衣裳脱了。”
高月盈惊讶了一下,便叫屋中人出去了大半。娇羞的说道:“爷,白日呢还,这刚食了晚膳。”却是解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