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肆冷硬的声音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在我跟陆霆中间做出了选择，为了陆霆的破公司，为了让gl渠道方少抽成，为了让陆霆多赚一些，也要讨好商柏……”

“商肆，你在说什么？”

商肆在电话里轻笑一声，“就这样吧。”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顾晚秋蓦然抬头，看着秦朗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秦朗也黑了脸。

他替肆爷不值，但也保持了最后的体面。

肆爷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他明白！

因为那天他就跟在肆爷身后，眼看顾晚卿和陆霆把商大爷送出君庭酒店，商大爷说的那几句意味深长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他的耳中。

顾晚卿竟然为了陆霆的利益而牺牲肆爷的利益，用商大爷商业漏洞的证据作交换，从而保证了gl的收益！

只恨他们没有早点看清楚这女人的真面目。

秦朗走后，顾晚卿前后思考许久，才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

虽然还没有猜到对方做局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商柏一定位列幕后人当中。

她没有再给商肆打电话，也没有追出去跟秦朗解释自己的清白，而是选择留在办公室，线上跟蜘蛛继续调查证据的下落，在网络痕迹中找到蛛丝马迹。

临近下班，夏雪路过会议室，看见会议室的灯还亮着，便探头进来问：“晚卿，你还没下班啊？”

“嗯，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

夏雪“哦”了声，“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几乎一整天，顾晚卿的眼睛始终没有从屏幕前移开，双眼都熬红了，借着跟夏雪说话的工夫，她也好休息片刻。

“你说。”

夏雪进门挨着她坐下，把这一天办公室里的流言蜚语都跟她说了一遍。

“有的时候我想不明白，同事之间就应该相亲相爱的，她们为什么总要看不惯别人过得好呢？”

“从前你只是一个实习生，她们嫉妒陆总对你偏爱有加。”

“后来知道你是肆爷夫人，他们从来都没想过陆总是不是因为你夫家的家世而高看你。”

“现在更离谱了，商家人来看你，肆爷没亲自到场，就说你是下堂妻。”

夏雪眼睛红红的，“我下午就是怕打扰你工作才没找你，你不知道我跟她们吵成什么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顾晚卿自嘲地笑了笑。

就连同事都知道她被下堂了，而她看见秦朗的第一刹那，竟然还妄想着秦朗是商肆派来求和的。

当秦朗说出今晚商家有家宴的时候，她竟然想的是商肆不亲自来请她，她就不去。

真是可笑之极。

天底下也找不到比她更蠢的了。

“晚卿我说的是真的，幸好你工作没听见那些，不然你自己也受不了。”

顾晚卿给她旋开一瓶水，让她润润嗓子。

“我信你，谢谢你。”

有时候，人的温暖反而是那些不太熟悉的人给的。

有距离的相处，有距离的朋友，比抵死纠缠的家人、爱人更暖心。

顾晚卿最早实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夏雪就一心向着她。

夏雪是她在gl办公室里唯一的朋友。

夏雪提醒她，“你接的高端定制珠宝单的设计稿交了吗？应该尽快投入制作，以免后期部门工期延误了，最后你也跑不了责任。”

“还没……”

顾晚卿疲惫地揉揉眉心，和蜘蛛连续工作了大半天，也没找到证据丢失的蛛丝马迹；

眼下除了这个，其他工作她顾不上。

夏雪问：“你怎么还不交？是陆总又给你安排别的工作了吗？”

“算吧…”顾晚卿没心思，淡淡地回了句。

夏雪笑道，“这么小的事儿，至于让你这么烦恼吗？你要是没时间，我明天帮你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