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来有什么事？”

见江墨辰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甚至就连他进来也没有转过身来，一直背对着他，秦墨走到他面前，挑了挑眉问道。

“有事要问你。”

江墨辰幽深的目光落在窗外，还未到下班点，可从这高楼往下看去，街道上依旧星星点点。

寒城这种大城市，似乎也不分什么上下班高峰，随时都很堵车。

“嗯？怎么这么严肃？”

秦墨双手环抱在胸前，顺着江墨辰的目光向外看去。

“为什么要骗我。”

江墨辰再次淡声开口，听不出有什么语气，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情绪。

“什么骗你？”

秦墨蹙了蹙眉，反问道。

相识这么多年，让秦墨记忆深刻到连连自责的‘骗’，只有谎称乔雨汐流产那件事，难道……

“就是那件事。”

江墨辰没有看他，仿佛也看到了他脸上此刻惊愕的表情，可他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就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汤圆是我儿子，是不是？”

见秦墨不说话，江墨辰缓缓把目光收回并落在了他的的脸上，再次开口发问。

“秦墨，这么多年的兄弟，好像只有那个‘断袖新闻’的事，算得上是我对不住你，你一定要这么报复我？”

令秦墨惊讶的其实并不是江墨辰发现了真相。

而是，以江墨辰的脾气，应该看到他就打他一拳才是，而不是这样平静，又祥和。

“对不起。”

秦墨攥紧拳，垂下头颅，哑声开口说道。

他不辩解，因为确实是他做的，可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也真的不知道要对江墨辰说些什么了。

可，这三个字又那么微不足道，苍白无力。

“我不怪你。”

江墨辰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缓缓开口，随后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秦墨愣住了，抬起头看向江墨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概是叶言或者小汐授意吧，这件事我是祸首，我有什么资格职责你。”

江墨辰早上在听到第一医院院长的话后，震惊，气恼，还有一丝欣喜夹杂在一起，让他一时间大脑空白。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之前虽然年龄对不上，可汤圆的样貌，性格，跟江墨辰是十有八九的相似的，他也想过，也许乔雨汐是不想让他知道他们还有个孩子，故意把汤圆的出生证明改掉了。

只是，对于乔雨汐流产这件事他是没有怀疑过的，两者相互矛盾，江墨辰也没想过要深究。

现在，好像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这件事小汐是不知情的。”

秦墨握着拳的手掌又紧了紧，缓缓的开了口。

“我知道，因为我当时混蛋，让叶言铁了心要带小汐走，而小汐也是对我绝望了……”

江墨辰的目光暗了暗，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他懂叶言的意思。

不管江墨辰是不是失手推倒了乔雨汐，事后又执意留在陆梦晨那边，仅这两点，他就已经不配做孩子的爸爸了。